姻緣簿足足震顫了三分鐘,最終在極為靠後的一頁停了下來。
芙清:“?”
這個位置……
重來重來,一定是搞錯了。
她又重新聚起靈力,桌面上的大部頭再次飛速翻動起來,幾秒後又一次停在了相同的位置。
一般凡人命殒于世之後,六魂七魄重入輪回,這一世的名字便會自動移到姻緣簿的最後幾頁。
過兩天回天庭開靈霄仙會她一定得拿着姻緣簿去找靈修仙君看看,動不動就壞。
看來法器也得定期維修啊。
祁玉雖然沒有姻緣線,但也不至于直接給人判死刑吧。
芙清試探着朝攤開的那頁看去,一整頁全是灰色名字,祁玉兩個字明晃晃地位列其中。
的确是同名同姓,甚至連生辰也跟祁玉在節目組系統裡登記得一緻。
竟有這麼湊巧的事?
而且……這位置一看就不是剛死的,怎麼也是個百年老屍了。
芙清眉間微蹙把姻緣簿收回乾坤袋裡,暗暗心想等她把秦時和黎曼這對撮合成了,她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這個祁玉是何方神聖。
月光含水,晚風微涼,一夜匆匆。
翌日清晨芙清一到拍攝現場就直覺秦時和黎曼兩人的氛圍怪怪的。
平時舉手投足都是默契的兩個人今天卻連眼神交流都頻頻錯開。
黎曼含情脈脈地看向秦時,他目光躲閃;黎曼需要紙巾,紙巾盒就在秦時手邊他站起來說去衛生間;黎曼眉頭微皺想叫住秦時問問,他低頭走開。
黎曼賭氣走了,他又偷偷追着黎曼的背影看,跟塊望婦石一樣。
這是怎麼了?
過了一晚而已,比起昨天動不動就愣神的秦時,今天的他冷漠就像是被什麼奪舍了一樣。
這可不是什麼好迹象。
芙清打開随身的姻緣相機,挂在胸前有意無意地帶到秦時,所幸姻緣線沒事,藍的很依舊。
隻不過他的姻緣線一會兒僵硬直立,一會兒又垂頭喪氣地耷拉下來,在其間不斷橫跳着,最終以一副極為擰巴的姿勢扭動着,線身扭得都上勁了。
看起來就像是有人不停俯仰,很糾結的樣子。
聯想到秦時昨天屢屢走神,欲言又止的模樣。
簡直和此時他的姻緣線的狀态如出一轍。
他這是在糾結什麼呢?
黎曼似乎也對于秦時這樣的變化感到不解,芙清合上相機眼前又浮現出那個西裝革履開豪車的老頭的臉。
“上班時間開小差?扣五十!”
老頭瘦削的臉頰被聶導層疊堆積的三下巴頂出畫面外,芙清收回思緒道了聲抱歉,視線移回到機器畫面裡沙發上的衆位嘉賓身上。
“好的各位,昨天各位嘉賓都跟自己最心動的對象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和了解,那麼今天我們要做一個遊戲。”
聶導從場務手裡接過一個蓋着黑布的大托盤,給鏡頭展示過之後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塑料托盤底觸及平滑光潔的玻璃幾面發出不大的一聲輕響。
盤子裡應該不是什麼很重的東西。
“大家來到咱們半山别墅共同生活了一周了,節目進程也已經走過了兩期的内容,不知道大家都對彼此的了解到什麼程度了呢?”
“接下來的遊戲名字叫做猜猜我是誰。”
這遊戲在各種綜藝節目裡都是常客了。
無非就是要麼把眼睛蒙上,摸手猜人;要麼就是讓每人提取一段音頻做變聲處理之後看看其他人能不能從他的說話習慣猜出來。
這還不簡單。
聶導話音剛落,在場幾人便都露出了然的表情。
聶導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似乎早就料到他們會先入為主地這麼想,擡手解開了蓋着盤子的絲絨黑布。
令所有人詫異的是,托盤上并不是他們想得眼罩或者錄音筆,而是一摞KT闆倒扣在盤底,隻露出白色的那面,
“這是什麼啊導演?”方霁說着伸手去摸被聶導擋了回來。
“這個就是咱們今天的遊戲道具,遊戲規則如下。”
聶導從兜裡抽出張手卡來,照着開始念:“節目組工作人員将在哨聲開始之後,向大家展示KT闆上的圖像。”
“這些圖像都是截取自在座各位的身體部位,在圖像内容展示後,大家可以拍下茶幾上的按鈴并報出自己的名字搶答。”
“答對積一分,答錯扣一分,最終得分第一的嘉賓将獲得一份神秘獎勵。”
見幾人都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那摞KT闆,完全沒人在意正在說話的聶導,他清了清嗓把手按在KT闆上,阻斷幾人的視線使他們被迫擡頭看向自己。
“可以告訴大家的是這份獎勵将直接影響大家下一個環節的任務完成方式,而如果出現負分你也将相應地失去下一個環節的自主權。”
“好了,遊戲規則大家聽明白了嗎?”沙發上的把人不約而同點點頭。
聶導滿意地向後一招手,工作人員拿着八個按鈴在他們面前整整齊齊地排成半圓,讓每個人排到鈴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每個人都試拍了一輪之後,一名工作人員上前把手放到那摞快被他們盯出洞來的KT闆上,等待開始的信号。
哨聲響起,第一塊闆被舉起來。
圖上是一隻眼睛,狹長的單眼皮微微上勾,眼尾綴着一顆極小的黑痣。
并不是很大衆的眼型,可現場卻沒有一個人拍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