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要是聶導沒拉到投資,連節目都保不住。”芙清托腮歎道。
cpu過熱電腦風扇突然呼呼轉起來,嗡嗡地響。
祁玉沒接話,一室之中,兩人沉默。
“那我就先走……”
“其實……”
兩人同時開口,聲音重合又默契地一起息了聲。
“你先說。”祁玉擡手示意芙清說完。
“啊,我就是想說天色也不早了,我就是來問你評論區的事的,沒别的事先走了。”
說完芙清就萬分自覺地把随手拖過來的椅子推回原位,拍拍手轉身準備溜之大吉。
剛才和祁玉說話的時候她看着窗邊灑落的陽光突然反應過來她可以穿牆啊,何必在祁玉這兒絞盡腦汁地浪費時間。
她滿腦子都是得趕緊想個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現在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此時不走何時走?
金屬門把手冰涼的觸感染上指尖,門開到一半的背影一頓。
芙清後知後覺地靠在半開的門闆邊上側身看向身後的祁玉,“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
人沒動,話音消散在風裡。
祁玉眼底劃過一瞬猶豫,一垂眸卻又消失不見,他分開交叉半晌的雙手,撐着電腦桌借力轉了回去。
“沒什麼。”
芙清:“?”
什麼沒什麼,剛剛明明就是有話要說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說我走了?”饒是腿已經踏出去一條,她還是回頭又問了一句。
心虛的時候人總是格外周到。
“嗯。”
不鹹不淡的一個嗯字乘着風飄到門口,芙清點點頭,放心地關上門離開了剪輯室。
咔嗒一聲,門闆嚴絲合縫地嵌合進門框裡,祁玉聽着身後走廊裡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不一會兒就在窗前的小路上看到了芙清的身影。
小路盡頭往竹林裡延伸,本就不長,路上的人又走得格外快,沒一會兒就看不見人了。
祁玉摩挲着指尖圓形方孔的小物件,低頭沉吟幾句,輕輕把銅錢握在手心。
另一邊,監控室門口。
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穿牆進去了,芙清還是試探性地握着監控室的門把手順時針擰了一下。
果不其然,鎖得死死的。
芙清對此完全是意料之中,見狀果斷松開了門把手。
鎖着就對了。
她就知道這麼怕麻煩的一個人就算是自己部門的事都懶得多管一件,更别提這種硬塞到懷裡的活了。
所以剛知道他同意替甄哥接管監控室這事的時候她還是挺意外的。
不過月老大人轉念一想,監控室這種地方,那可是對整個節目組都一覽無餘啊,他同意接管這個地方的鑰匙那豈不是有誰進出什麼時候進出他都能知曉?
心虛,一定是心虛,怕人看見他的狐狸尾巴吧。
要是這樣那可就……
太好了!
芙清等的就是他的狐狸尾巴露出來的那天,太陽底下就沒有能瞞一輩子的事。
手探上牆面,動心起念閉目幾秒,平滑堅硬的大白牆立馬變得如柔軟起伏的潮水一樣把芙清沒了進去。
如輕紗拂面,芙清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已經變成滿牆的電子屏幕了。
别墅裡的監控是日夜不關的,甄哥保管鑰匙實際上和之前北哥拿着剪輯室鑰匙性質一樣,電子設備容易吸灰,你拿着這鑰匙便要承擔起這間屋子的維護責任。
說得難聽點其實就是借着給你造的這個不大不小的官名,找個保潔罷了。
監控牆正中央最大的那塊屏幕裡半月形的沙發上湊近聚集了八個要麼棕要麼黑的頭頂,周圍零散圍着幾個工作人員。
這是嘉賓下午的拍攝現場。
監控隻有畫面沒有聲音,芙清盯着客廳監控看了一會兒,确定節目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便專心去找剪輯室的屏幕了。
别墅裡的監控極為密集但都安得很隐蔽,走在裡面不會覺得,隻有到這監控室裡看上一看才知道這小小的别墅裡有多少攝像頭。
監控牆是一整面牆改的,放眼望去,上面的監控電子屏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拍攝常用的場景的監控畫面面積會相對來說大一些,平時偶爾用一下但一般用不上的位置面積就會相應地小一些。
而像剪輯室這種主打功能性對節目無用的監控畫面基本上都得在邊緣角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