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蓮在情人節黎明綻放第七瓣時,璃殘留的珊瑚手镯突然融化。鹿芽驚醒時發現菌絲正從自己眼尾溢出,在晨霧中編織成人形輪廓——那身形與十七歲的璃重疊,發梢卻泛着青銅紀元特有的冷光。
「别動。」翎的銀白藤紋纏住鹿芽手腕,暴龍血脈改造後的瞳孔能看見微觀世界:每根菌絲裡都遊動着璃的記憶殘片,正被星苔白花的香氣吸引重組。
海底突然傳來鲸歌警報,鸢的秃鹫群撞碎療愈洞穴的水晶簾。鹿芽的菌絲應激性護住璃的虛影,卻在觸碰瞬間被青銅化——璃消散那日的記憶如毒刺入腦:她根本不是被星苔反噬,而是自願将魂魄碎成三千份融入地脈。
「你早就計劃好了...」翎的藤紋暴長刺入海底,從歸墟深處拽出璃的青銅棺椁。棺内沒有屍骸,隻有三百顆用星苔保存的心髒碎片,每顆都刻着鹿芽與翎不同年歲的剪影。
鹿芽的菌絲在此刻徹底失控,裹挾着青銅塵霧沖出海面。翎追逐着漫天飛舞的菌絲網絡,發現它們正在雲層間拼出璃消散前的星象圖。當第十顆心髒碎片歸位,暴雨突然降臨,每滴雨都裹着璃殘存的感官記憶。
「接住我。」璃的聲音突然從暴雨中傳來。鹿芽張開菌絲網的刹那,翎看見青銅雨在網中凝成實體——十七歲的璃墜落其中,白發卻夾雜着新生的星苔菌絲。她的心髒位置空洞透明,三百塊碎片正在其中旋轉拼合。
鸢的骨刃突然刺向璃的後心,被翎的藤紋絞碎:「你瘋了?!」
「看她手裡!」鹿芽的菌絲網滲出鮮血。璃虛握的掌心藏着青葉的蛇形匕首,刃面倒映的并非當下,而是初代母神将愛人制成永生傀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