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着露水漫過石灘，鹿芽正用豪豬刺将松鼠尾毛縫在樹皮上。昨夜的狂舞引來成群渡鴉，此刻這些黑羽的審判者正蹲在枯樹上，眼珠随她們的指尖轉動。

"要比誰能讓雛鳥跳出巢穴。"翎嚼碎漿果塗抹雙頰，她用幼年劍齒虎的乳牙串成項鍊，柔軟的兔皮裹住胸膛，尾椎處綴着蓬松的貂尾。鹿芽将河狸的門牙磨成圓片，用蛛絲串成晃動的額飾，每片圓牙都刻着幼獸的爪印。

璃的創意令她們屏息——她用蜂蠟混合花粉捏出拇指大的雛鳥，粘在編織的草裙上。當她在晨風裡旋轉時，三百隻真鳥竟跟随假鳥振翅起落。翎不甘示弱地吹響骨笛，短促的音節引得幼年猛犸象從密林探頭，長鼻卷走了她頭頂的漿果花冠。

正午的烈日是最嚴苛的裁判。鹿芽披着用雛鳥絨羽織就的披風，輕輕哼唱時，沼澤裡的幼鳄竟翻出肚皮。璃把螢火蟲裝進空心蘆葦，綁在腳踝跳起祈福舞，光影流轉如初生的銀河。但翎蜷縮在榕樹氣根編織的巢穴裡，模仿幼獸的嗚咽聲讓巡視的母劍齒虎放緩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