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墨觞齊三人各自戴着口罩趁着天還沒亮前往練習室。推開門，卻發現連至和徐尚縮在角落，躺在毯子上，裹着被子睡下了。

林觞擋住嘴，悄聲跟白墨澤說：“昨晚回去後我還說要不要在練習室睡覺，沒想到他們真這麼做了。”

白墨澤往其他地方看去，他們的包裡還塞着昨天的訓練服。思索再三，還是選擇跟觞齊兩人退出來，不打擾兩人休息。

特意找了另外一間離他們比較遠的訓練室後，三人席地而坐。白墨澤望着那邊的方向說道：“現在六點多，以連至的作息應該隻睡了三個小時。我們在這練一會吧，等人來了再走。”

齊白則有些擔憂，“我們占其他的練習室會不會不太好？”

“這是沐哥他們的訓練室，練一會應該沒事，反正他七點多才過來呢。”林觞輕拍齊白的肩，看看鏡子，“再說了，到時候等人到了咱再走也不遲啊。”

“好像也是，那我就不客氣了。”

三人複習着昨天學的内容。白墨澤看他倆舞蹈上的問題，一旦有哪裡做錯了就立刻指出。林觞總做不好轉手的動作，一做起來就會大晃手臂。兩人糾了好一會，最終被他滑稽的舞蹈逗笑了。

笑聲過于爽朗，齊白趕快捂嘴，生怕吵到了還在睡覺的兩人。忽然，有人推開門進來了。大家循聲望去，一位和他們不怎麼熟的訓練生看着他們發怵。四人八目相對，面面相觑，場面一度陷入尴尬。

那人先是鞠躬，向他們說了聲對不起。退出去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門外挂着的牌号時，他一臉疑惑地又打開了門，指着三人，“這是支鴉的練習室啊。你們怎麼來了？”

林觞連忙說道：“因為我們隊友在練習室睡下了，我們一時沒地方練，所以找了離那裡比較遠的地方。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們馬上就走。”

話音剛落，其餘兩人早已準備好開溜，林觞也悄悄地往前挪着步子。而對面的古礫星恍然大悟，調侃了他們這般投機取巧，“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不介意，你們練吧，他們應該也沒這麼早來。”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三人感激不盡，在和古礫星幾個眼神交流後又投入了訓練當中。他們拿了訓練室裡的一隻抱枕分為界限，以防撞到。

兩邊互不幹擾地練習，而古礫星一個人練舞有些吃力。他的舞蹈實力一般，跳舞的步伐有點笨重。可這支舞要跳起來有輕盈的感覺，對他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挑戰。

順完一遍後，他眉頭緊皺，開始想念林子沐。林子沐在的時候，一定會照顧到每個人的進度，哪些小點都說得明明白白，還會親自示範和觀察每個人的動作。有獨家記法，他跳起來也會快一些。

而現在要自己順舞，就好比精靈被折斷了翅膀。

“你重心偏左，右手甩過去的時候就會很使勁。在這種節點上費勁，對你的體力就是很大的消耗。”忽然，白墨澤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古礫星轉身看去，他向着自己走來，點出了方才自己跳舞時的問題，又給他跳了一遍。

“雖然我還不熟悉你們的舞蹈，但是大緻的動作都記下來了。你剛才練副歌部分那裡，核心要收緊，走位的時候才會更好地控制住身體。特别是腳底的動作，它有小幅度的碎步，但你隻是很簡單地滑過去了，這樣不行。”

古礫星仔細地聽着他說的，邊改邊練，馬上效果就好了一些。

“哇，真的诶。”他出乎意料地發現自己走位變得絲滑了，“昨天我走了好久都沒走好，今天一點就通了。”

“量變引起質變，應該是你昨天積累下來的成果在今天成熟了。”

“哈哈。總之，謝謝白老師啦。”

“……”白墨澤輕輕一笑，“沒事。”

……

過了一會兒，練習室陸陸續續地來人了。見時間到了，三人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練習室，悄聲關上門，繼續着一天的練習。

睡了将近四個小時，連至又從夢鄉中爬起來，連帶着徐尚。兩人熟悉地去洗漱，來不及打扮便接過了齊白帶來的口罩和奶糖。

大家圍坐在一起，白墨澤一一道來昨天老師們向他們說的點：“是這樣的，昨天暢宇老師和安安老師都點出了我們的問題。然後我整理了一下，大概就是我們唱歌方面沒有太大的問題，主要是這首歌的情感表達。舞蹈方面就是再整齊一點。不過這個有我在，大家不用擔心。”

“我們昨天學完了舞，練了副歌部分，剩下來就是DB和末尾的個人表演。最後那一段是我們五個人輪流跳一個動作，最後到中心位這裡停止，順便擺ending。大家對于末尾的動作有什麼想法嗎？還是等我們順完DB後再說？”

“跳完DB吧，那個不着急。”

“行吧。”

說完，白墨澤重新看了一遍整支舞，開始給他們講解DB的舞蹈動作。

DB是整首歌為數不多幾十秒鐘都在跳舞的段落。對比其餘從頭跳到尾的歌，這首歌隻有兩個副歌部分和DB是純舞蹈，其餘的則考驗他們的走位和演技。

白墨澤在腦海中将舞蹈分成幾個模塊，一句一句地教，花了将近一個上午的時間，把所有的細節與走位都點出來，硬是把他們磨到換了三件訓練服才去吃午飯。

别人吃飯有說有笑的，而他們這邊安安靜靜，實在是沒有别的精力去磨嘴皮子了。大家心照不宣地吃完，回到練習室後看見濕漉漉的衣服沉甸甸地堆在墊子上。

衣服太臭容易弄得練習室一股怪味，林觞拿來一個大袋子把它們都裝回了宿舍，打算洗完再還給連至和徐尚他們。

正要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林觞迎面撞上了兩個人——林栎楊和遲暮，吓得他沒拿穩袋子。前一秒有說有笑的兩人碰到他也是登時沒反應過來。林栎楊愣神兩秒後立刻松開了手，幫他撿衣服。

“啊對不起對不起，剛才實在是沒看到，不好意思。”遲暮邊撿邊道歉。

“沒事沒事，我也沒看到。”林觞表面上從容不迫地撿衣服，其實已經在想好待會怎麼跟他們道歉了，又攥緊了袋子，預設着待會要說的内容。

林栎楊看他袋子很重，率先開口道：“你怎麼拿這麼多衣服回來？這幾天沒下雨啊。”

“啊？哦。”林觞還在想着要說的話，忽然就被他打斷了，“這是我們組的。練習室太熱了，他們出汗太多，怕堆在裡面臭，就拿回來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