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時,劉、江、宋三人在茶館前碰了面。
江忽跟劉書顔是一塊兒來的。
江忽懷中抱着一包熱氣騰騰的蓮蓉餡包子,香甜的面香味直沖得他幸福到腦袋發暈,臉也被蒸汽烘得暖洋洋濕潤潤的。
原來是從客棧來茶館碰面的路上二人路過了一家包子鋪——小鋪子門面不大但勝在經濟實惠所以生意也算紅火。
二人自醒來洗漱後還未用餐,難免有些饞了,于是劉書顔提議讓江忽排隊買兩人份的包子來。
他看着站在包子鋪前兩眼直放光活像他先前養的一隻小狗的江忽于是忍不住自掏腰包改口讓老闆給他夾了一大包包子。
蒸籠蓋子掀起時,劉書顔有一瞬間仿佛透過蒸汽看到了江忽頭上興奮地立起一對棕紅色毛絨絨的耳朵來。
——其實江忽倒也不是有多餓,他隻是因為聞着香甜的包子味兒就會覺得幸福所以一不留神就陶醉在其間了。
江忽不自覺地笑着,沒發現劉書顔帶着慈祥的目光也看着他笑。
“這孩子是吃了多少苦啊天殺的人販子!!!”
劉書顔心理活動豐富得很。
從包子鋪到茶館短短的一程路他就從天殺的人販子想到了常見的可炖雞湯的二十八味藥材又想到了冬天吃冰激淩好還是烤橘子好的世紀難題,再從中秋的月餅終于想到一件嚴重的事情——他要沒錢了。
昨天的客棧錢是先前賣話本攢的錢定的。
順帶提一嘴,江忽平日裡休息是狐狸形态睡在林子裡的。但劉書顔自覺心裡有愧,又怎麼能讓江忽再睡林子裡。江忽也是爽快,化作狐狸皮子圍在劉書顔脖子上就一同進了客棧。晚上便以原型蜷在床角——同小破屋的時候一樣。江忽覺得這樣睡很舒坦。
劉書顔半夜被毛絨絨的尾巴掃了幾下,便睜開眼細細端詳起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尾巴手感看起來一定比之前好很多!!!
嘿嘿嘿|ω?)? ???
某人按耐不住手賤輕輕摸了摸。哇哦哦哦哦——
江忽動了動,某人即刻閉眼裝睡,一覺到天亮。
不過,劉書顔要是交不上房錢他倆過了今天就得清房走人了。不然劉書顔也不至于那麼着急揪出盜印的真兇來。
他得讓盜印的家夥把不該吃的錢吐出來。
還有昨日分别時宋青說要還的錢最快也得明天才能送到手上——畢竟宋青手上也沒多少現錢。他掙得不快,花得快。更何況昨天已經讓他請了一頓飯,劉書顔也不好意思再讓他幫忙交住宿錢。
劉書顔思來想去最後隻能痛心疾首:月光族不可取啊年輕人!
劉書顔滿臉痛苦不堪,江忽隻覺幸福得茫茫然。
宋青一來看到的就是表情鮮明不同的兩人。
…………
三人一路行一路聊,不一會兒就到了沅城的一處渡口。
渡口處隻停有一葉扁舟。湖面上除了小舟空空蕩蕩,而舟上連個擺渡人都沒有。
宋青說這個湖叫楓葉湖,渡口對面就是目的地。
“難道我們要自己劃過去?”劉書顔搓搓手,他有點小興奮,竟全然忘了自己是來“讨債”的。
這沒辦法,作為一個每年都會參觀龍舟賽偶爾還會報名參賽的花都人,他的龍舟魂難免被勾起來了。
“不用,船上有發動機。”二人聽到宋青這麼回答,臉上還挂着詭異的微笑。
江忽:?
劉書顔:?!!
劉書顔神色複雜地上了船,待船啟動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鬼使神差般問出了每一位穿越者都會的“暗”号:
“奇變偶不變?”
宋青:……嘶……行吧,果然如此。
“符号看象限。還有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還要我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