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爸爸給我做的木頭槍。”
“我的。”
“我的。”
三個身穿綠色小軍裝,纏着小腰帶,面容十分相似的小男孩兒,一人抓着木頭槍的槍管,一人抓着木頭槍的後座,一人抓着木頭槍的中間,争搶着木頭槍的所有權,誰也不讓誰。
抓着槍管的小豆丁小名三寶,繃着白嫩的包子臉講道理,“大寶的槍送給隔壁的小花妹妹了,二寶的槍打賭輸給了強強,這是我的槍。”
“我的槍上有花花,這個是我的。”
抓着木槍後座的小豆丁大寶也有自己的道理。
抓着木槍中部的小豆丁二寶,也不肯放棄,他圓而亮的杏仁眼瞪得大大的,一本正經地道:“我的槍上有條道道,這個是我的。”
三寶白嫩的小包子臉急哭了,前道街的紅紅是他們這片最漂亮的小姑娘,她喜歡木頭槍,他想讓她隻跟自己玩,便跟她說:“你跟我做朋友,我把木頭槍給你。”
紅紅那一天都隻跟他一個人玩兒,分開的時候紅紅跟他要木頭槍,他不舍得給,在槍上畫了一個花花,說:“紅紅,這槍是大寶的,等我回家拿了我的槍給你。”
紅紅答應了,他帶着槍回家,路上遇到了經常玩兒的壯壯,倆人說着打起了賭,他打賭輸了,又不舍得給,便又在槍上畫了一條道道,說:“槍是二寶的,等我回家拿了我的槍給你。”
他抱着自己的木頭槍快速跑回家,淡淡的眉頭皺成了小蚯蚓,這是爸爸給做的木頭槍,他超級喜歡,不想給人。
可是他說了要把木頭槍送給紅紅,又打賭輸給了壯壯,淡淡的眉頭再次皺成了蚯蚓狀,很快又松開了。
他在自己的木頭槍上畫了花花,又畫了道道,等紅紅和壯壯跟他要木頭槍的時候,他就說他的木頭槍丢了,這把木頭槍是大寶或者二寶的。
他想得挺美,但現實卻是大寶把木頭槍送給了小花,二寶的木頭槍打賭輸了,他們本來因為痛失心愛的玩具蔫頭耷腦,回家看到标記這他們獨有記号的木頭槍,倆人高興地眉毛都飛起來了,以為小夥伴把木頭槍給他們送回來了呢。
但是木頭槍上既有大寶的标記,又有二寶的标記,倆小家夥誰也不讓誰,偏偏木頭槍又是三寶的,于是兄弟仨便争搶起來。
“我的。”
大寶把手裡捏着的木頭槍部位又捏緊了些。
二寶也不肯相讓,“我的。”
“你們的木頭槍送人了,這是我的。”
三寶更加不會讓出去。
語言争執很快上升到肢體沖突,你推我,我推你,三個小豆丁很快便打到了一起。
而仨孩子的娘楚沐珍正臉色慘白地躺在鐵架子床上,精緻秀氣的眉毛緊緊地擰着,白皙的額頭一直冒汗水,很顯然她正在經受痛苦。
“滴滴滴——宿主是否選擇綁定?”
耳朵邊一直有道機械音不停地吵吵,本就頭痛欲裂的楚沐珍不堪其擾,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愣住了,這是哪兒?
這裡不是她的房間,更不是她的家。
她家的房子天花闆是雪白的吊頂,另外還有一造型别緻的日光燈,而這裡的天花闆呢,竟然有大梁,還有木頭椽子,所以,這是哪兒?
她師範畢業後,過五關斬六将地考上了市裡中學教師編制,還分到了重點中學任教,她高興之下,叫上朋友多喝了兩杯,雖然喝得有點迷糊,但她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她回到自己家了啊。
“滴滴滴,請宿主選擇是否綁定。”
腦中再次響起了機械音。
她蹙眉,問:“什麼綁定?”
平時愛看小說,系統、空間什麼的,她并不陌生,但她也分的清楚現實和小說,系統和空間那是小說裡情節,現實社會要是有,那不亂套了。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腦海中的機械音滴滴響個不停,“請宿主選擇是否綁定!”
“我綁定個球!”
她氣地開怼,“你也不說說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就讓我綁定,玩兒呢!”
養娃系統委屈,但能量不夠,時間有限,它沒時間跟楚沐珍頂牛,趕忙開始做自我介紹,“本系統編号YW-007,旨在幫宿主培養優秀人□□崽。”
機械音突然加速,像快沒電的複讀機一樣重複,“請宿主加速綁定,否則靈魂抹殺!”
“等等!”
楚沐珍猛地坐起,眼前一陣陣眩暈,靈魂深處傳來一陣陣被剝離的痛楚,讓本就不舒服的她臉色慘白如紙,汗水像小溪一樣,從額頭蜿蜒而下。
她咬牙忍住痛楚,開口問:“憑什麼抹殺!”
系統能量不足,機械音像按了加速鍵一樣,五倍速的語速回道:“宿主在現實中酒精中毒死亡,這具身體主人主動放棄去古代當公主。”
說完這些又開始像複讀機一樣地重複,“請宿主選擇是否綁定?”
靈魂深處傳來的極緻痛楚,讓楚沐珍不得不妥協,咬着後槽牙,道:“是!”
這個字像個開關一樣,出口的瞬間,痛楚就被抽走了,她的呼吸終于自由了,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終于活過來了。
“砰!”
“嗷!”
“啊!”
外間傳來孩子打架的動靜,楚沐珍微皺眉頭,不清楚孩子和現在這具身體有什麼聯系,目前她沒有任何原主的記憶。
但作為一名有着教師資格證,又考上教師編制的教育工作者,她還是決定起身去看看,不怕别的,就怕孩子打架危險。
“哎喲。”
剛站起身,她就感覺天旋地轉,然後跌回到床上,鐵架子發出“吱嘎”的響聲。
“滴滴滴——,激活[兄弟和睦]任務,限時半個小時,失敗将電擊懲罰。”
腦海裡機械音響起。
楚沐珍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沒好氣道:“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我病得厲害,先給我特效藥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