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張嘴大哭的三寶,聞言趕緊閉上了嘴,一邊抽噎,一邊道:“我最勇敢,我不哭。”
邊說還擡起胳膊,胡亂擦臉上的淚水,到底不再哭了。
陳靜和季震心酸,他們心肝肉地哄,到底比不上他們媽媽的一句話。
“好了,勇敢的小男子漢趕緊去拔草。”
楚沐珍拍了拍手催促道。
她不僅催促,還親自教孩子拔草,季震退休在家,平時除了釣魚,也就是打理菜地了,菜地的草昨天早上剛鋤掉。
楚沐珍帶着仨寶,還是找到了一些草芽,她指着這些草芽,說道:“看,這些就是小草,我們要它拔掉,甭看它們現在還小,如果不及時拔掉,它們會越長越大,搶走我們菜地的養分。 ”
大寶立刻蹲下來,小肉手抓住一株草芽,用力一拔草芽被連根拔起,他得意地舉起草芽,炫耀道:“媽媽看,我拔得最快!”
二寶不甘示弱,快速地拔起一株草,喊道:“我拔的草比你的大。”
三寶此刻已然不哭了,看到哥哥們都拔起了草,他也趕緊蹲下來,小手抓住一株草芽,用力一拔,草芽卻隻拔掉了一半。
楚沐珍看到了,趕緊鼓勵道:“三寶加油,媽媽相信你肯定能拔出草。”
三寶本來還着急,聞言,立刻蹲下來,找了一株草,兩隻小手一抓,用力一拔,小草被連根拔起。
他舉起手中的草,朝着楚沐珍揚了揚,大聲道:“媽媽,我也拔草了。”
楚沐珍沖着他比大拇指,“三寶真棒!”
三寶笑了,繼續跟着倆哥哥一起拔草。
季震和陳靜在一旁看着孩子們雖然臉上有了泥巴,但臉上的笑容卻非常燦爛。
“小陳。”
季震扭頭看向陳靜,說道:“我們老了,以後教孩子的事兒,就放心地交給小楚吧。”
“可是小楚還年輕,學曆也低。”
陳靜不滿道,楚沐珍初中畢業,在這個年代學曆并不低,但她中專畢業,老頭子後來也在省城大學進修過,就是季懋然也是中專生,包括斷絕關系的季欣然也是高中生,楚沐珍是他們家的學曆窪地。
季震歎了口氣,道:“學曆高不代表能夠教好孩子,老大冷情,閨女狠毒,咱們教育孩子方面并不合格。”
雖是事實,但陳靜不願意承認,她反駁道:“楚家也沒有好哪兒去,楚珏還不是一聲不吭,追着一姑娘下鄉了?”
“那也比季欣然舉報親爹娘強。”
季震黑着臉道。
陳靜心口一疼,這是她此生之痛,如珠如寶養大的親閨女,竟然為了不下鄉舉報親爹娘,連親哥哥也不放過,是她和丈夫沒教好啊,于是對于季震的提議默認了。
她不想仨個孫子變得跟閨女一樣,否則,她真沒法活了。
“我去給孩子沖奶粉。”
她說道。
剛才仨孩子可是一直吵着喝奶粉呢。
菜地也就幾行菠菜,草不多,楚沐珍帶着仨孩子很快便拔完了草,帶着他們去水龍頭處洗手洗臉。
剛走到自來水處,仨寶鼻子尖地就聞到了奶香味,迫不及待地叽叽喳喳,“媽媽,快一點兒洗,我要喝奶。”
楚沐珍眼皮子沒動,按照原來的速度給他們洗,洗完一個,一個就撒丫子往屋裡跑。
而她在最後又把自己的手和臉洗了洗,這才往屋裡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二寶嚷嚷,“奶粉不好喝,沒有家裡的好喝。”
“對,媽媽沖的好喝。”
大寶和三寶跟着附和。
看到她進來,仨寶趕緊跑向她,圍着她叽叽喳喳,“媽媽,你去沖奶粉,奶奶沖的不好喝。”
“安靜!”
楚沐珍大聲喊道。
等安靜下來,她才道:“奶奶辛苦給你們沖奶粉,你們竟然嫌棄,小花妹妹比你們還小呢,都沒有奶粉喝,還不趕緊給奶奶道歉!”
經過一天的了解,仨寶已然知道媽媽說一不二,趕緊走到陳靜身邊,說:“奶奶,對不起。”
陳靜自然不會跟他們計較,不僅不計較,還走到楚沐珍身邊,問:“小楚,你平時都怎麼沖奶粉?”
“我也是那樣沖的,仨臭小子在家喝了奶粉,不餓,才亂說的。”
楚沐珍含糊道。
她總不能說系統給的奶粉好吧,否則陳靜讓她去買,她打哪兒去買。
陳靜也覺得這話對,沒再追問,反而回屋拿了錢,準備給仨寶貝孫子發工錢,一個人一塊錢。
楚沐珍趕緊阻止,“媽,一個工人工資才20塊,他們不過拔草,就一個人一塊,太多了,容易養大他們的性子,一共給他們三個人一毛錢,再加一兩糧票就成。”
“聽小楚的。”
季震在一旁道。
雖然覺得委屈了大孫子,但既然老頭子說了,陳靜忍着心疼給了一毛錢,以及一兩糧票,但楚沐珍提議把一毛錢,全換成一分錢面額的,她邊塞錢邊誇,“我大孫子就是能幹!”
仨寶拿着十張一分錢,小臉兒全是激動,“好多錢錢啊。”
楚沐珍嘴角抽搐,但凡有些文憑,他們都不會如此激動,三個傻小子。
拿了錢和票,三寶便開始催促,“媽媽,回家買雞蛋糕。”
大寶和二寶跟着催,楚沐珍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便跟季震和陳靜告辭,帶着仨寶回家。
在路上他們用一毛錢和一兩糧票,買了兩個雞蛋糕,聞着雞蛋糕的味兒,仨寶努力咽口水,但楚沐珍選擇性忽視,還道:“這是你們用石頭砸媽媽的補償,隻能媽媽吃。”
“噗嗤!”
一笑聲在身後響起,楚沐珍扭身一看,哦豁,原來是女主,她今天把女主一家認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