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回來了,但是仨寶卻沒有媽媽回來時候的激動,他們不僅沒有熱情地去迎接,還一人抱一個大人告狀。
大寶抱着爺爺,撅着小嘴道:“爸爸兇。”
二寶抱着奶奶,委屈巴巴,“爸爸說我。”
三寶抱着媽媽,控訴道:“爸爸一回來就兇我,爸爸壞!”
楚沐珍還好,季震和陳靜看不得孫子委屈,對着季懋然怒目而視,季震冷聲道:“一身的味兒,還不趕緊去收拾收拾。”
“平常不見你管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一回來就訓斥孩子,有當爹的樣子嗎?”
陳靜護着二寶緊跟着厲聲訓斥道。
三孩子見爺爺奶奶訓斥爸爸,朝着爸爸遞過去一個得意的小表情,楚沐珍看到後,秀氣的眉頭皺成了疙瘩。
她以為昨天跟公婆說清楚了,她和季懋然教育孩子的時候,哪怕他們不能跟她和季懋然統一戰線,也不要拆他們的台。
現在看來,兩位老人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放心上。
“唉!”
她歎口氣,怪不得系統沒有任務完成提示呢,她的任務的确沒有完成。
仨熊孩子見爸爸被爺爺奶奶訓斥了,跟打了打勝仗的大公雞一樣,從各自的靠山懷裡挪開,坐直了小身闆,仰起肉嘟嘟的雙層小下巴。
大寶伸出短短的,肉乎乎的食指,指着一道金黃的脆皮豆腐,小奶音清脆地道:“我要吃這個。”
“我也要。”
二寶緊跟着伸出一模一樣的短而肥的食指。
小孩兒喜歡跟風,三寶的小指頭本來想要指雞蛋的,見狀小指頭一拐指向了脆皮豆腐,“吃這個。”
此刻季震和陳靜已然把脆皮豆腐夾到了大寶和二寶的碗裡,倆寶埋頭吃得很香,三寶着急了,拍着媽媽的手催促,“媽媽,快點兒。”
楚沐珍深吸一口氣,伸胳膊夾了脆皮豆腐到他的小碗裡,三寶埋頭就吃,脆皮豆腐入口,他的大眼睛就亮了,碗裡的還沒有吃完,就開始嚷嚷,“媽媽,還要。”
大寶和二寶緊跟着,“要多多的。”
仨熊孩子開始埋頭比拼幹飯。
這道脆皮豆腐是用油輕炸,然後再加入了糖醋汁,酸甜可口又外酥裡嫩,非常符合孩子的口味。
陳靜見仨寶愛吃,便把那盤子脆皮豆腐端到了一邊,專門留給仨孩子吃,還不忘看向楚沐珍,提醒道:“孩子愛吃,以後多做幾次。”
楚沐珍沒有應,而是為難道:“做這道菜太費油和糖了。”
家裡三個掙工資的,而且還都是高工資,季家不缺錢,但油糖都是憑票供應,他們有錢,但沒票啊。
道理懂,但陳靜卻不會認錯,她剜了眼楚沐珍,沒好氣地道:“又不是讓你天天做,隔三差五做一回,能費多少油和糖。”
楚沐珍眼神晦暗,陳靜一直不大看得上原主,嫌棄她學曆低,沒工作,雖當初楚父救了他們家,但他挾恩圖報,讓她優秀的大兒子娶了沒學曆,沒工作的楚沐珍,本來的感激之情,如今變成了心裡的一根刺。
婆媳問題本來就是千古難題,她也沒有想過會跟陳靜處成母女,隻要把矛盾控制在可控範圍内就成。
“爸,媽,小楚。”
季懋然收拾好出來跟家人打招呼。
楚沐珍擡眼看去,先前進門時候的邋遢大叔,如今臉洗了,股子刮了,換了幹淨的衣裳,又是一帥氣剛毅的男人,而黑眼圈又給了他憔悴感,讓人忍不住心疼。
陳靜作為親娘,這份心疼加倍,她趕緊招呼,“懋然,趕緊過來吃飯。”
季懋然點了點頭,擡腿往桌子旁走了過來坐下。
而陳靜邊照顧二寶,邊給楚沐珍甩眼刀子,沒好氣地道:“傻坐着幹啥,還不趕緊去給懋然拿碗筷。”
楚沐珍看都沒看她,而是拍了拍三寶的小腦袋,道:“三寶,爸爸上班回來了,好辛苦的,你是孝順的乖孩子,去給爸爸拿碗筷,好不好?”
三寶澄澈的大眼睛看了眼脆皮豆腐的盤子,見光盤了,眼睛珠子轉了轉,小手放下筷子,仰起挂着菜汁和米粒的小花臉兒,拍了拍小胸膛,道:“我孝順,我乖!”
然後挪動小短腿從椅子上滑下,油乎乎的小嘴也不閑着,“我去給爸爸拿碗筷。”
大寶和二寶見狀,趕緊擡起跟三寶差不多的小花臉兒,跟着嚷嚷,“我乖,我也去。”
陳靜不幹了,白皙的面容變得黢黑,瞪着楚沐珍,怒道:“孩子還這麼小,你就支使他們幹活兒,你還是親娘嗎?”
“媽。”
季懋然搶先反駁道:“孩子已經三歲半了,不小了,在農村這麼大的孩子,已經能跟着大人幹農活了。”
對于兒子,陳靜沒甩臉子,反而擔憂道:“孩子還小,碗是瓷做的,摔地上了,劃傷孩子,咋辦?”
“我去看着他們。”
季懋然站起身說道。
陳靜阻止道:“你坐着,還是我去吧。”
圍觀全程的楚沐珍感慨,孩子奶奶是真看不上她啊,瞅瞅對兒媳婦和兒子的兩種态度,差别不要太大了。
仨孩子拿碗筷也不安生,還沒有進屋,就聽到二寶的聲音,“爸爸,我拿的碗最好看。”
接着是大寶,“我拿的筷子最好看。”
最後是三寶,“我拿的湯匙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