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往堂屋裡走過去。
李雲錦頓覺詫異,想不通對方意欲何為。
自家的屋子裡有什麼她一清二楚,空蕩蕩的,僅剩的一點東西都是最近兩天置辦的,還不齊全。
若是葉流空真的能找出什麼東西來,那才……
等等,自己剛剛放在桌子上的酒!
葉流空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的酒壇子,黑色的陶土壇子上沒有一點兒裝飾,壇子口被荷葉與紙封着,擺在桌上,分外吸引目光。
這也是因為堂屋裡實在是空蕩蕩的沒什麼東西,連常見的櫃子都沒有,喝水的茶杯都擺在一旁,看上去委實有些落寞。
他用扇子指着那酒壇子,一臉嚴肅:“這是什麼?”
李雲錦沉默了片刻,露出笑臉:“倒讓少爺發現了。隻是這東西,給少爺也不适用。”
雖然那一瞬間她已經想好了如何将東西高價賣給葉流空,但這個時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如此,才能讓對方心甘情願地拱手送錢上門。
“不管适用不适用,你倒是說說,這是什麼東西?你不說,少爺我怎麼知道我用不用得上。再說了,就算是祖母用不上,難不成其他人也用不上不成?”
葉流空不滿,邁步進了堂屋,将那酒壇子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幾個護衛連忙上前一個,接過了他手中的酒壇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隻怕是入不少爺的眼,”李雲錦道,“不過是家裡頭自己釀的果酒而已。當年……爹埋在外頭,索性不曾被人發現。”
葉流空點了點頭,倒也認同了這個猜測。若不是藏在外頭想來東西也早就讓人搶過去了。
“既然是酒,那我倒要嘗一嘗了。”轉頭看到李雲錦的表情,他大方地揮揮手:“五福,拿錢來。外頭四十年份的梨花白多少錢,就給多少錢。”
五福混在護衛當中極不起眼,此刻卻是大驚:“少爺,那梨花白是得意樓的招牌,四十年陳釀更是……”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讓你給就給,我花錢何時輪到你多嘴。”
五福頓時住了嘴,不得不取了一張銀票上前,将它遞給李雲錦。後者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張百兩銀票。
這……
也太多了點。五兩銀子足夠母女三人過一年上有富餘,這百兩銀子……
她一時間居然不敢伸手。
葉流空雖然蹲在那裡看那被封住的酒壇子,頭也沒擡,卻仿佛看到了她的動作一般,平靜道:“拿着吧,若是這壇子酒不值,以後有什麼新鮮玩意,給我送點過來就是了。”
這麼一說,李雲錦就不心虛了,當下笑吟吟地接了過來,笑道:“倒是正好有些外頭采的桑果子,給少爺嘗嘗鮮。”
說着去了廚房,背對着衆人往空碟子裡裝了幾十個桑果子,滿滿當當地拿了出來。
葉流空剛感興趣地擡起頭,立刻就被她拿出來的東西吓到了:“這是什麼?怎麼跟個紫蟲子似的。”
五福連忙上前道:“是那桑麻中的桑樹上結的果子,平日裡都是貧民們吃用得多,少爺不曾見過。”
他殷切地從李雲錦手中接過去,召喚了一個護衛過來幫自己打水去洗果子,不一會兒捧着洗幹淨的果子過來了。
葉流空撚起一個,放在手中看了又看,狐疑地說:“以前我好似也見過,但是,有這麼大?”
“李大姑娘這裡這個,倒是格外大。”五福笑着說,問李雲錦:“不知道是在哪兒摘的?”
“東門外沿着官道往前約摸三裡,有座山,往裡頭約摸走個十來丈就能看見了。”
見她說得坦蕩蕩,五福也就消了自己懷疑的心思,笑道:“原來如此,大姑娘采回來隻怕也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話音未落,葉流空已經将手裡那個塞進嘴裡,下一秒,眼神都震驚了。
不是,怎麼這個也這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