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陽光愈發燦爛奪目,将腳下的跑道渲染成一片耀眼的金黃。身後伊達航他們的口号聲像激昂的戰鼓,一聲高過一聲,震天動地。
這激昂的聲音隻讓你覺得吵鬧,聲音直直鑽進耳朵,攪得神經一陣陣地抽搐,連帶着受傷的左眼也開始隐隐作痛。
你緊抿着嘴唇,滿臉寫着不高興,慢慢提速跑到了前面,隻想擺脫那些嘈雜的聲音。
沒過一會,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左一右地跑到了你身旁。萩原研二的目光在你和松田陣平臉上那兩塊顯眼的紗布上打轉,滿臉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說,你們的臉怎麼了?”
你和松田陣平都沒有說話,表情很臭地目視着前方,對他的問題充耳不聞。
萩原研二琢磨了下你們的神情,誇張地歎了口氣,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這麼好看的兩張臉,你們可别這麼糟蹋啊!”
“你廢話可真多。”松田陣平滿臉不耐煩,語氣裡滿是嫌棄。
萩原研二完全不在乎他這冷冰冰的态度,盯着好友的側臉,繼續調侃道:“而且,連你的假牙都被打掉了,真的太好笑了。”
聽到這話,你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下意識地往旁邊瞥了一眼,正好和松田陣平投來的目光對上。你瞬間收起表情,小臉一闆,趕緊又将目光投向前面。
“不過,降谷還真是有兩下子,要知道陣平你可是接受過你爸的拳擊訓練,他可是拳擊手诶。”
萩原研二語氣中帶着一絲感歎,話鋒卻突然一轉,“但打女生的男人,最沒品了。”
他聲音雖然帶着笑意,可語氣間的不悅清晰可聞,“找機會我也要去‘請教’下他。”
聽到這,你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聲,雖沒說什麼,但語氣中的嘲諷指向性非常明顯。
松田陣平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語氣裡透着一股煩悶,解釋道:“她眼睛的傷,是我弄的。”
“哈?!”萩原研二震驚得腳步都頓住了,看到你和松田陣平還在往前跑,又急忙快步追了上來,語氣急促得都有些變調了,“小陣平你怎麼回事?我之前也就開開玩笑,你竟然真對小澪動手了?!”
松田陣平沒去理會他的質問,隻是盯着你貼着紗布的左眼,神色認真地問道:“現在還疼嗎?”
你目不斜視,腳下的步伐依舊不緊不慢,就跟沒聽見他說話一樣。
“你們昨晚發生什麼了?”察覺到你和松田陣平之間有些冷凝的氣氛,萩原研二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經過。
見你們都一副避而不談的模樣,便故意對松田陣平抛出個問題:“那說說,你和降谷最後誰赢了?”
松田陣平聽到這話,理所當然道:“那當然是——我赢了!”
“是我赢了!”
降谷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了過來,他的回答和松田陣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聽到對方的回答,松田陣平滿臉不爽,斜眼瞟着旁邊的降谷零,嘲諷道:“你是被我揍得太狠,腦子都被打壞了嗎?”
降谷零也不甘示弱,用胳膊肘使勁頂了頂松田陣平,回怼道:“腦子被打壞的那是你吧!”
“啊?你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一邊跑一邊你推我搡起來,臉上帶着如出一轍不服輸的神情。
你無語地看着身側這一幕,之前認為他倆關系不好的自己才是真的傻瓜。
這麼想着,你加快了幾步,遠離了這兩個幼稚鬼。萩原研二看到後也趕忙加速,幾步就又跑到你身邊,臉上滿是心疼之色,輕聲問道:“肯定很疼吧?”
這點傷對你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以前在禁閉室的時候,受過的傷比這嚴重多了。
但萩原研二那張寫滿關心的臉,讓你心裡莫名有些不自在。你伸手輕輕摸了摸左眼,說道:“還好,沒什麼感覺。”
“小陣平他就是個笨蛋。”萩原研二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等會就會去教訓他。”
你本以為萩原研二念在多年幼馴染情分上,會幫松田陣平說話。可沒想到,他居然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你這邊。聽到他對松田陣平的數落,你忍不住彎了彎眼角,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我們以後都不和小陣平玩了。”萩原研二繼續煽風點火。
你狠狠地點頭表示贊同:“嗯!”
[對不起了小陣平,小澪可比你難哄多了,你自己想辦法去哄她吧,反正本來也都是小陣平的錯。]
萩原研二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态,不負責任的這麼想着。和你達成共識後,你們倆慢慢提速,很快就把松田陣平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而被甩在後面的松田陣平,還在和降谷零你一言我一語地較着勁。
“你們兩個,”伊達航從後面跑了過來,雙手像好哥們兒似的分别搭在兩人肩膀上,制止了雙方的争吵,他臉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下次,一定要帶上我啊。”
即使被伊達航的胳膊壓制着,松田陣平和降谷零依舊互相瞪着對方,眼裡的火藥味十足。
在操場巡視的鬼塚八藏看到這一幕,扯着嗓子大聲喊道:“喂!你們在幹什麼呢?!給我好好跑步知道嗎?!”
聽到教官的吼聲,三人這才老實起來,乖乖地散開,嘴裡一邊喊着口号一邊加速跟上了隊伍的步伐。
旁邊班級的教官看到這場景,走到鬼塚八藏身邊,笑着說道:“看樣子,你班上收了幾個不省心的學生啊,而且一來就是六個。”
“我最近真是太不走運了。”鬼塚八藏深以為然,用帽檐輕輕敲了敲手心,語氣裡滿是無奈,“他們每個人都讓我很傷腦筋。”
随着他的介紹,六人的問題也一一展現出來:
“降谷,所有科目成績都極為優秀,以我們學院創辦以來最好的成績入學,但他那過于認真的性格和顯眼的頭發,讓他跟其他學生間總是摩擦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