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擇拉着諸伏景光一同離開,因為在你眼中他是一個極為"善解人意"的人。如果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他們在察覺到你情緒不對的那一刻,就會立馬做出符合他們性格的應對方式。
但諸伏景光卻截然不同,就像剛才,他在察覺你拒絕交流的意圖後,就會善解人意地停下所有會讓你感到不适的舉動。
在和他相處的這兩個月裡,你敏銳地察覺到,他擁有着超乎常人的共情能力。他能夠精準地推測出對方的想法與意圖。
這不是因為他也有着"看透人心"的心理能力,而是源自他内心深處純粹強烈的同理心。他能夠真正設身處地地去感受對方的喜怒哀樂,憑借着這份對他人情緒的深切體會,做出恰到好處的反應。
你不得不承認,從專業角度來看,他确實是當卧底的絕佳人選。憑借着這份獨特的心理特質,他能夠在陌生且複雜的環境中如魚得水,輕松融入其中。
但事情都有兩面性,也是因為這種強大的同理心,他也是最不适合去當卧底的人。當他與别人深入交往時,往往會不由自主地過度沉溺其中,将自己的情感毫無保留地傾注進去。
即便卧底任務圓滿完成,他也難以輕易從那些複雜的情感中抽離出來。伴随他的,一定會是強烈的負疚感,如同沉重的枷鎖緊緊束縛着他。
想到這裡,你不禁感歎,警界的行事作風,還真是完全不管他人死活。
還有那個高橋,擁有那種眼神的他絕對不會是什麼正派人物。而在這個時候,又因為你的緣故,讓他見到了諸伏景光。
想到這,你愈發覺得事情棘手了起來。你不敢賭,賭他是否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還是酒廠精心布置下的一枚暗棋。
之前按部就班的想法已經不适合了,隻有站在足夠高的位置,擁有足夠的權力和資源,你才能擁有入局執棋的資格。
果然還是得利用這個世界的身份。這麼想着的你第二天獨自回到了出租屋内,再次開始仔細搜尋了起來。
兩個小時後,你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精疲力盡地躺在了沙發上。
不對勁,為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在你去警校的這段時間裡,出租屋内的陳設沒有絲毫變動,就連你走之前做的一些小機關,也還在原處沒有任何被觸碰過的痕迹。
還漏掉了什麼呢?你突然想到了之前打工的便利店,你瞬間來了精神,激動地起身朝着便利店趕去。
"诶?有沒有人打聽過你嗎?"楓千奈看到你的出現,臉上滿是驚喜。可當聽到你的問題後,她微微皺起眉頭,認真思索了片刻,随後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哦,除了一些老顧客問起小澪你去了哪裡,真的沒有任何面生的人打聽過你呢。"
你洩氣地趴在收銀台前,長歎了一口氣。難道真的就沒人在意你的行蹤嗎?所以其實根本就沒有人管你是嗎?你該不會是孤兒吧?
楓千奈看着你滿臉苦惱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奇怪地看向她,隻見她的眼中盈滿了笑意:"小澪,是在學校交到了好朋友嗎?"
"嗯?怎麼這麼說?"你疑惑地擡起頭。
"因為你現在活潑了很多啊。"楓千奈沒有說出口的是,以前的你臉上可從來不會露出像現在這樣,雖然帶着煩惱,卻無比真實生動的表情。
你想了想倒是沒反駁,肯定地點了點頭:"确實認識了幾個有些'麻煩'的家夥。"
"看到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楓千奈開心地笑了起來,可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
"發生什麼了?"你直截了當地問道,"我進門前就看到你一副心神不甯的樣子。"
楓千奈有些猶豫:"小澪,我記得你說你是警校生,對吧?"
你點了點頭。看她還是一副不想把你牽扯其中的模樣,你認真地說道:"就算不是警校生,單純作為朋友,我也希望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能毫無保留地告訴我。"
"诶?朋友嗎?小澪你把我當朋友嗎?"楓千奈聽到你說的話後,眼睛慢慢睜大,語氣中滿是驚喜。
"朋友這種關系,難道還需要特意去确認嗎?不是自然而然就建立起來了嗎?"你不解地反問道。
話剛出口,你突然驚恐地意識到,難道其實一直是你自作多情,楓千奈其實根本就沒把你當朋友?
就在你糾結,想着要不要立馬轉身就走,給自己保留點顔面的時候。你突然被楓千奈一把抱住,她的聲音帶着哭腔,顫抖地說道:"我、我其實真的不知道該求助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