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快速安排了和佐木雅子見面的你如約來到了見面地點。
你垂眸盯着菜單,看着上面的天價,漫不經心道:"一杯牛奶。"
在服務生走後,你身後傳來座椅移動的摩擦聲,佐木雅子慵懶地側過身子,眼尾挑起嘲諷的弧度,"真不愧是大小姐,連飲品都選純潔無暇的純牛奶。”
“原來喝什麼就代表什麼嗎?”你恍然大悟,随即又疑惑開口:“那你不應該喝咖啡啊,門外巷子下水道裡的液體才适合你。”
“你!”好久沒别人當面說過這種話的佐木雅子杏眼圓睜,就在即将爆發的刹那,她猛地閉上眼,再次睜眼時,眼裡的怒意被生生壓下,“真希望那位警察先生也能看到你這幅嘴臉。”
你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語氣充滿警告:“我的耐心有限。”
面對這個不可控份子,果然還是……你心底那個想法再次浮現起來。
聽到你明顯冷下來的語氣,再回想到你之前對萩原研二的維護,佐木雅子突然笑了起來:“像你們這種人竟然也會……”後面的聲音低不可聞。
她突然收住笑聲,指尖轉動着咖啡杯,意有所指道:"你該不會忘了答應我的事了吧?"
“保護櫻井葵。”你語氣平淡,“這已經用不到我了,警方對她的保護隻會比我更周密。”
“我也說了,我不信警方。”
你突然壓低嗓音:“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嗎?一邊排斥着和□□有牽連的我,一邊又因為身份的差距而信任着我。”
“你這些糾結和試探我并不關心。”沒等她反駁,你又繼續開口,聲音像淬了冰,“我還是之前的那些話,你做的事不要威脅到我在意的人。”
你毫無波瀾的話語卻将佐木雅子的耳膜刺得生疼,被看穿心思的惱羞成怒在她眼底翻湧。
憑什麼你這種大小姐,既能在□□的庇護下安然無恙,又能輕易獲得他人的信任?在她眼中,就該和她一樣,永遠生活在黑暗中,像一隻無法見光的老鼠才是雙手沾滿鮮血的你該有的宿命。
被完全誤解身份的你對佐木雅子此刻的心理活動完全不知情。你望着推到眼前的熱牛奶,餘光瞥見不遠處喬裝成服務生的竹取飒正用毛巾擦拭杯子。
檢察長是什麼很閑的職位嗎?
他發現你的視線後,立刻豎起食指抵在唇邊,桃花眼彎成月牙,笑眯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别開臉,抿了口牛奶後說:“你和警方之間的計劃我不會參加,在實施抓捕計劃前,我會提前混進去,保護櫻井葵。”
身後的佐木雅子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沒有出聲,你也并不在意,“你脖子上的項鍊,如果多了一道劃痕,那麼我不保證她的身上會不會也湊巧出現傷痕。”
沒去管身後之人的臉色,你徑直走到收銀台,指尖劃過櫥窗裡的蛋糕,聲音平靜:“這一排,幫我打包。”又指向佐木雅子的方向,“剛才的牛奶和這些蛋糕,她買單。”
“你們店提供外送的吧?”在“店員”還在打包蛋糕的時候,你看向還站在一旁兢兢業業當服務員的竹取飒。
他愣了半秒,随即嘴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當……”
“那就拜托你了。”你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後離開了這個全是警察的咖啡館。
被理所當然拜托的竹取飒難得的愣住了,他看着你潇灑離開的你,又想了想被強行買單的佐木雅子,不禁搖頭:“還真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
*
你癱在接待室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等着隔壁會議室内那些檢察官和警察們商讨行動方案。
好無聊,既然什麼都沒商量好,還不如讓你自由行動。
滿心的煩躁在看到路過的小警察後一掃而光,你朝他招了招手,在他滿臉疑惑地看向你時,你眼睛一亮撲了過去:"好餓啊!"
小警察被你突然的動作吓得後退半步,隻知道你是竹取檢察長帶過來而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的他,結結巴巴道:"那我給你點一份外送?"
“诶?沒有豬排飯嗎?”你瞬間垮下肩膀,有些失望,“就是漫畫裡,那種可以感化犯人的豬排飯,沒有嗎?”
“請不要為難我們的警員了。”竹取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換上筆挺的西裝,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意,“警察請犯人吃豬排飯可是犯法的,會有誘導嫌犯的嫌疑,由此獲得的證詞可能被認定為無效。”
“蛋糕送到了嗎?”看到他,你立刻收起可憐巴巴的表情。
“已經交給鬼塚教官了。”他越過你,朝會議室走去。
“不來嗎?”竹取飒單手撐在門框上,轉身看向你。
“我隻是個警校生,要是方案洩漏了到時候說是我的錯,那我可真是說不清。”你并不是很想參與進去。
“如果僅僅因為你的加入,行動就失敗的話,那你也太看輕我們了。”他偏頭瞥來的目光收起了以往溫和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說罷,竹取飒不等你回應,伸手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這家夥!你果然跟他相性不合。
随着竹取飒的腳步入内,裡面仿佛菜場吵架的喧鬧聲差點将你耳朵震聾。
警視廳的經費難道是全用在隔音上了嗎?
你支着腦袋,聽着他們說着你都知道的信息,隻覺得自己大腦皮層的褶皺都快被這些重複的内容熨平了,突然覺得鬼塚的課也沒那麼無聊了。
你眼睛發直地盯着前方的記錄闆,手指無意識地轉着旁邊檢察官給的記錄筆。直到竹取飒修長的手指突然按住筆杆,你才驚覺會議已經結束。
“對于三天後的行動你有什麼看法嗎?”竹取飒看着你渙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身上後,傾身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