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最後通牒的你們,别說窩在溫泉館消磨時光了,第二天一大早你們便頂着大雨将娜塔莉送回住處,随即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鬼塚八藏的辦公室。
站在辦公室門外,你擡手調整額頭上的退燒貼,向身旁的萩原研二遞去一個眼神。他心領神會,擡手叩響房門。在聽到屋内傳來“進”的指令後,你們一行人魚貫而入。
一進來,就看到鬼塚八藏面色沉沉坐在辦公桌前,目光如炬地看着你們:“說說吧。”
伊達航雙手背後,一闆一眼地把你們早已串好的供詞說了出來:“節前受景光邀請,我們一同前往長野縣去拜訪景光的哥哥。在下榻附近溫泉會館時,發生了兇殺案。身為警校生的我們謹記不能私自行使偵查權,在得到前來調查案件的諸伏警官的許可後,幫忙搜集證據。最終協助破獲案件。”
伊達航話音剛落,你們就默契地鼓起了掌。萩原研二笑眼彎彎,手掌拍得清脆:“這都是因為我們時刻謹記教官您的教誨。”
無視他們的奉承,鬼塚八藏壓着怒氣,望着你們沉聲道:“所以,你們恰好去溫泉會館,恰好碰到兇殺案,恰好幫警察搜集到了證據,又恰好挖出十年前的冤案,同時又恰好發現了長野縣警署的行賄?”
你幾乎要被這連串陰陽怪氣的"恰好"繞暈,萩原研二卻依舊笑得陽光燦爛,仿佛全然沒聽出話裡的意有所指,“沒錯教官,就是這麼巧合。”
鬼塚八藏看着你們一副完全不知錯的表情,終于忍不住拍桌怒吼:“不是說了做決定前要跟我報備的嗎?!”
“哈?這種事哪來得及報備啊?”聽到這裡,松田陣平立刻拔高音量怼了回去,“不是剛抓到兇手你就知道了嗎?哪有時間讓我們報備?!”
“我說的不是這個!”鬼塚八藏胸口劇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氣暈,“到底是誰!把十年前的案件細節透露給了日賣報社?!”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的隻能聽到鬼塚八藏粗重的喘息聲。
降谷零回過神來,皺眉道:“鬼塚教官,日賣報社知道也不能就确定是我們透露的。”
諸伏景光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教官,當時在場的還有很多人。”
松田陣平則是語帶不屑:“現在警察污蔑人都不用證據了嗎?”
面對七嘴八舌的辯駁,鬼塚八藏捂着心口深吸幾口氣,将桌上的報紙狠狠甩到你們面前,咬牙道:“是嗎?其他人也知道的這麼詳細嗎?”
伊達航接住飄飛的報紙,衆人聽到後好奇地圍着報紙,隻見上面報道得事無巨細,不僅記載了案件的時間、地點、動機,甚至連當年長野警署長的可疑資金流向都羅列得清清楚楚。說是從案件卷宗上抄下來的都不為過。
看到這裡,衆人不動聲色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後排的你身上。感受到他們的視線,你摸了摸頭上的退燒貼,虛弱地咳嗽了幾聲。
當鬼塚八藏看過來時,你還晃了晃身子,做出頭暈目眩的模樣:“教官,這些隐秘資料,怎麼看也不像是我們能弄到的吧?”
松田陣平一把攬住你的肩膀,配合着做出一副你已經難受到需要借力支撐才能站穩的樣子後,才擡頭若無其事道:“就是啊教官,與其在我們這邊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審問報社。”
你差點笑出聲,鬼塚八藏他們哪裡敢去質問?報社刊登的全是真實信息,警察前腳把人抓了,後腳就得被記者的筆杆子噴成篩子。這層利害關系你們都懂,鬼塚八藏自然也明白,他聽到這話,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察覺到你忍笑時身體的顫動,松田陣平警告性地收緊了手臂,你立刻老實了下來,聽他繼續說道:“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諸伏景光也适時開口:“教官,小澪她本身就發燒,我們急着趕回來都還沒來得及去醫院。”你配合的又咳嗽了幾聲。
伊達航這時候也說道:“教官,如果後續還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非常樂意配合。”
鬼塚八藏看着你們滴水不漏的表情,最終無奈地揮了揮手,“行了,你們走吧!”
一出辦公室門,你就想逃。但很可惜,松田陣平攬着你肩膀的手一直箍得緊緊的,完全堵死了你逃跑的可能。你硬着頭皮跟着他們來到了天台,天台的門一關上,松田陣平就氣得擡手一記爆栗:“還想跑?往哪兒跑!下次别想讓我們幫再你收拾爛攤子!”
這次他沒留情,你疼得捂住腦袋“嘶”了一聲。諸伏景光聽到你的聲音,上前查看了下,沒發現鼓包後,看着你不語。
你被他盯的心虛不已,将目光移開,最後實在受不了心理壓力,舉手投降道:“我錯了。”
“是下次還敢的那種知錯嗎?”伊達航對你每次這次道歉,下次照舊的作風已經深有感觸。
你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是怕這次又像上次那樣‘被讓步’,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