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生感激地道:“事已至此,我的确不該再提及陳姑娘,多謝将軍提點。”
商靖之直覺得有一股子怒氣在他渾身上下亂竄,令他心煩意亂,他必須将這怒氣發洩出來:“我去練劍,就在門外,你若有事,知會一聲便是。”
鳳長生不明所以:“我何處惹将軍生氣了?”
“我自生我的氣,你不必挂心。”商靖之是在生悶氣,因為鳳長生再再為陳清影着想,全然不責怪陳清影,陳清影分明在大庭廣衆之下,不顧鳳長生的顔面,意欲剝淨鳳長生的衣衫,陳清影甚至不理會鳳長生的死活,進宮面聖,對今上哭訴,求今上嚴懲鳳長生,如陳清影這等隻管自己痛快之人,鳳長生對其為何隻有歉疚?
“長生,你并非故意隐瞞身體狀況,你亦非有意欺騙陳姑娘,你與陳姑娘一般被蒙在鼓中,你何錯之有?”
話音未落,商靖之轉身便走。
鳳長生捉住了商靖之右手尾指,猜測道:“将軍莫不是呷醋了?”
商靖之垂首瞧着鳳長生,心道:我呷醋了?呷了那陳清影的醋?
鳳長生喃喃自語道:“将軍豈會呷醋?”
這商靖之想要的不過是他的身體,又不是他的心,豈會呷醋?
商靖之出去練劍了,期間,小厮送了早膳來,他叮囑了小厮喂予鳳長生,便繼續練劍了。
原本,不論戰況如何焦灼,隻消拿起劍,他便能靜下心來,思量對策。
現如今,他心神不定,險些被劍氣反噬。
能妙手回春的鳳長生實在可惡。
他不得不放下劍,又去見鳳長生。
鳳長生正看着命小厮送來的話本,見得商靖之,未及作聲,已被商靖之擒住了雙唇,制住了雙腕。
話本頹然落下,跌于錦被之上。
一吻上鳳長生,心煩意亂便變作了神.魂.颠.倒。
商靖之一手捧着鳳長生的面頰,一手探入鳳長生的衣襟。
鳳長生擡手環住商靖之的腰身,透過層層錦緞,他亦能清晰地感受到商靖之腰上緊實的肌肉。
鳳長生的衣襟被撩開了,露出來的肌理慘不忍睹。
商靖之登時清醒了過來:“你爹爹喪心病狂,就算被挫骨揚灰,亦便宜了他。”
“我若不是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怪物,爹爹才不會對我動手,爹爹以前待我可好了,從不對我說一句重話。我幼時,還時常将爹爹當作馬兒騎。吃穿用度上,我甚至超過了爹爹。我承受不起爹爹的好,爹爹打我情有可原,爹爹大抵隻是想出出氣,并不想打斷我的骨頭。所以爹爹不該被挫骨揚灰。”鳳長生回憶着舊日裡爹爹的種種好處,忍不住道,“我要是尋常男子該有多好?”
“傻子,我不是要你自私自利些麼?你為何處處為你爹爹辯解?”商靖之為鳳長生攏上了衣襟。
“從未有人喚我‘傻子’,但從昨日至今日,将軍卻喚了我足足九回。”鳳長生凝視着商靖之道,“因為我其實是個傻子,所以才學不會自私自利吧?”
商靖之下了決心:“我定當教會你自私自利。”
鳳長生拱了拱手:“學生謝過先生。”
“客氣了。”商靖之思及鳳長生适才所言,發問道,“你要是尋常男子,定會娶陳清影吧?”
鳳長生疑惑地道:“将軍不是不準我提及陳姑娘麼?自己為何要提?”
商靖之蠻不講理地道:“隻準我提,不準你提,回答我。”
鳳長生回道:“我要是尋常男子,定會娶陳姑娘。”
這鳳長生說話時是一副天經地義的神情,格外紮眼。
商靖之氣得再度吻上了鳳長生,一吻罷,銀絲未斷,他佯作不在意地随口問道:“你可曾與陳姑娘接過吻?”
鳳長生正吐息不定,好一會兒才答道:“不曾,男女授受不親,陳姑娘乃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即便我曾與她有過婚約,亦不曾動過她一根手指,更遑論是與她接吻了。”
商靖之的悶氣稍稍緩解了些,豈料,竟聞得鳳長生道:“我本打算待我同陳姑娘拜堂成親,再與她接吻。”
他即刻出言質問:“你讀的不是聖賢書麼?理當日日想着如何使這天下海清河晏。為何有功夫打算何時與陳姑娘接吻?你莫不是對此日思夜想吧?”
鳳長生不解地道:“當時我已認定陳姑娘将來會是我的娘子,我為何不可有此打算?”
商靖之氣不打一處來,按着鳳長生的後腦勺,又親了親鳳長生,才舒坦些。
鳳長生不懂商靖之何以這般喜歡與他接吻,誠如他先前所言,商靖之想要,他便想給,故而,他由着商靖之親。
少時,商靖之吻上了鳳長生面上的劃痕,低聲道:“你爹娘如何舍得?委實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