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昫望着此刻的她，自己心裡懸着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許個願吧！”

“很靈的！”

月亮反射的光映在璟嬟身上，小女孩漸漸閉上眼睛：

希望……未來我也可以換一種身份站在他的旁邊。不再是你的學生。

許下願，璟嬟轉身看像他，四目相對。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不奢求什麼，隻要她記得，我很愛她！我們對着大海許願，天上的神明就能聽到，保佑我的兮兮年年順遂，歲歲平安！

“幹奶奶！”

“您放心吧！兮兮我會好好照顧，小昫也會好好的！”

兩個人在沙岸上追逐，仰看群星，俯首浪花。從夜晚等到第二天清晨。

“兮兮，我們該回家了。”

“回家！”

乘上返航的飛機，璟嬟望着窗外的天空，有點高。她閉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

小兮，慢點跑！祖母追不上你了啊！

我們家小兮又長高了！真好！

哥哥！

我有名字的，我叫渝昫。兮兮以後就叫我渝昫，行嗎？

“渝昫”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裡見過。璟嬟從夢裡醒來，身旁的男人垂下頭靠向她。

“渝老師。”

“我小的時候，是不是真的認識你啊？”

“是不是還挺熟的？”

聽到這裡，渝昫小聲的答道“是不是夢到我了啊？”

“好像是吧！”

“不過我也不能确定内個男孩就是你。”

璟嬟踹了踹手，把頭靠在前椅背上。看着男人的五官，好像還真有點像，不是有點，簡直一模一樣。

“那你說說夢到了什麼，我幫你回憶回憶。”

“你小時候，是不是特别不喜歡我叫你哥哥？”

說到這裡，渝昫想到過往自己無知又稚氣的行為，白淨的臉上微微泛紅。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有點，有點怪！”

“怪什麼？”

“我當時，當時就覺得，你不應該是我妹妹。”

璟嬟頓了一下，當時的自己是不是還挺讨人厭的？

注意到她似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渝昫小聲的連忙解釋道，“對不起！兮兮，你别誤會！”

“我當時，當時就覺得，覺得你以後得是我的。”

“老婆……”

這句話說出後連渝昫自己都震驚。璟嬟沒回複他，腦子裡一下好像又浮出一些東西。

“兮兮？”渝昫接着喚她，生怕她誤會了自己說的，又怕她繼續不開心。

“昂！我在。我沒誤會，小時候嘛，都會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我小的時候還想過當超人。不也挺天真的嘛？”

她的語氣裡有點不對勁，渝昫聽得出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想讓璟嬟難過，不想讓她誤解什麼。隻能避開這個話題，談一談其他的。

“想過以後考哪個大學嗎？”

“想過一次，就清華大學。爸爸媽媽從小不都這麼教導我們嗎？”

“好好學習，清北不是夢！”璟嬟一本正經的說着，不知不覺中飛機也漸漸着陸了。

“渝老師，你不困嗎？”

渝昫揉揉眉心，眼皮累的支不起來，“有一點。”

“那你困的話就睡吧！我不走。”

“好。”

渝昫把頭靠着椅背，因為一直沒休息，很快就睡熟了。

璟嬟拿出手機，在微信頁面上點開渝昫的頭像。

頭像是一張老照片，模糊的像打了層濾鏡。但也能勉強看出是兩個小娃娃。

“這麼老的照片，好土！”璟嬟嫌棄的撇了眼渝昫。男人睡得很熟，後背倚着凳子，垂着頭。或許是身子支的累了，渝昫頭一歪，栽到了璟嬟身上。

“嗯？”

“還沒醒嗎？看他這樣真的好累。”

璟嬟不敢改變姿勢，怕又打擾他，就像上回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璟嬟漸漸從一開始的不大适應，變得所不可缺。世界上真的有一種緣分，大概，就是曾經我似乎是不是見過你，隻是我忘記了你的名字、模樣、聲音。

現在，你帶我重新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