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琦芳認得于容秋和許眠舟,把三個人領進屋内時找于容秋随意地寒暄,問他去了哪個學校上大學。
于容秋也沒什麼好态度,随口答了個“我在讀研究生了。”
驢頭不對馬嘴,華琦芳也沒惱,走進客廳時喊道:“年,你朋友來找你了,容秋他們!”
“不用了阿姨,我們直接去他房間找他得了,這會估計在學習呢,别耽誤他考清華了。”
那你還去吵人家。許眠舟腹诽。
于容秋敲門和進自己家似的“嘭嘭嘭”地砸,許眠舟覺得下邊華琦芳都要煩死他了,青年一邊敲還一邊不嫌吵地扯起嗓子喊:“辭易年!辭易年!辭y……”
後邊的音節還沒有喊完整,緊閉的房間門倏地拉開,辭易年面無表情地扶着門看向門外。
“給你發信息打電話都不來接我啊?不來接我也該接你沈拭師哥吧?懂點事啊。”于容秋好心勸教,面前的男生目光掃了一圈,看向許眠舟時停了一下,然後旁若無人地指着許眠舟問:“帶他來幹什麼?”
許眠舟:“……”
你當我不在呢?
于容秋表現得很委屈:“碰到了就一起來了啊,怎麼,你金屋藏嬌啊不給人看了?不就有隻小狗嗎得意什麼。”
許眠舟一下子把他那根不會直接指人松松地彎曲着的手指拍開,推開辭易年往裡走:“我今天還就在這兒住下了,還不準我來了啊?”
三個人往裡走時都走出了仿佛這個房間是自己的架勢,辭易年受荼毒已久,麻木地關上門。
毛毛正窩在辭易年的床邊,見許眠舟來了激動地竄起來咬他的褲腳。
于容秋有點感慨:“可惜毛毛沒見過我,不然也該很親我的。”
辭易年嘴角的笑冰冷:“想得未免太多了。”
許眠舟在床邊蹲下陪毛毛玩,知道于容秋和沈拭來找辭易年有事所以沒打擾他們,三個人去了小陽台。
小金毛犬趴在地毯上露出軟乎乎的肚皮,模樣讨喜,手指揉着柔順的毛發像蓋一塊長毛毯子,渾身的細胞都浸泡在熱可可裡。
他無意地擡頭往那扇玻璃門看去,可能也有些這麼大腦操控因素,畢竟現在自己是一個人。
三個人都背對着他,不知道于容秋說了什麼,惹得辭易年側頭非常嫌惡地翻白眼,沈拭則是抄起手直接朝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辭易年突然轉了身,背靠向牆台,目光極其有目的性地直接越過玻璃門朝他看過來,許眠舟沒來得及低頭,就這麼愣愣地撞上那人的視線,手還摸着毛毛的腦袋。
稀疏的星點子,男生蹲在家居燈的暖光裡,眼睛瞪得溜溜的,收起平時一點就炸的張牙舞爪的樣子,呆頭呆腦的,和外表一樣顯得乖馴。
辭易年安靜地盯許眠舟幾秒,沖他挑了下眉,用嘴型說櫃子裡有零食,悄悄吃了,别分給他們。
許眠舟愣愣地轉頭看向那邊的櫃子。
男生這才收回視線,于容秋在煙霧缭繞中轉頭,随着他看向屋内:“怎麼了?”
“沒怎麼,不是已經和好了?那幹嘛還來煩我?我沒時間。”
于容秋:“……”
他恨恨地沖沈拭控訴道:“你看他!他永遠這個态度!沈拭你看他啊!”
玻璃門推開滑動門框,三個人從裡邊走出來,于容秋手上殘留着沒散盡的煙味,手落到許眠舟頭上揉了揉:“走了啊,明早還趕飛機呢。”
許眠舟想說其實我們可以一起走啊,等兩個人關上房間門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呆一會,然後看向辭易年。
在房間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鐘表,出門出得急,他沒戴手表,他便問“幾點了?”
“十點半。”辭易年低頭看了眼智能表,這才看他:“叔叔不在家?你還回去嗎?”
你這是什麼屁話,不回去我要在你家住嗎?
許眠舟想到這還真的考慮了一會,回家睡的話也是一個人,還得投影放部電影催眠,在這兒起碼會有毛毛陪自己。
嘶……在這兒住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