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給您送點牛奶和現烤曲奇餅。”
……
“我覺得…做我們這行最大的不幸就是…”我坐在沙發上吃着巧克力曲奇,是不是現烤的不清楚,但又香又脆,實在很好吃,“對所有事情都要充滿猜疑,甚至是對這麼溫馨的事情。”
“你就不怕這是加過料的?”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許嚴肅。
我不為所動,把剩下的半塊曲奇往牛奶裡泡了泡,“我聽到他按邊上客房的門鈴了。”
這家酒店是偏家庭主題的,适合帶孩子來玩,不僅有水上樂園、動物園,餐廳和客房中都有特殊為兒童設計的元素,所以晚上送牛奶和曲奇倒是也蠻合情合理,沒什麼好質疑的。
他俯身湊過來也在盤子裡拿了一塊曲奇,但他拿了,卻沒有抽身坐回去。
“你的浴袍,散了。”
我低頭一看,還真是。
“哦,抱歉。”
我攏了攏衣領,順便彈掉了落在上面的餅幹碎屑。
“訂餐吧,我懶得走出去吃了。”
“…好。”
一時間空氣裡隻剩下咔嚓咔嚓的吃餅幹的聲音。我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我,一個絕世大美女,剛洗完澡香噴噴地穿着浴袍躺在沙發上,露着兩條大長腿,邊上坐了個大帥哥,這裡又是國際五星酒店的套房,這種場景是不是很适合做點什麼?
我要如何引發事情的開端呢?
想不好,再吃塊餅幹。
可惡,早知道來之前先打個電話向Vermouth取個經了。
或許現在也來得及。
這麼想着,我趁他訂餐的時候給Vermouth發了條信息——
【好姐姐,如何在任務期間睡了搭檔?在線等。】
幾秒之後收到了她的回複——【你終于要對蒼介下手了嗎?】
【不是蒼介!】
【哦?是誰?】
…算了,我到底在期望什麼。
***
在身上這件浴袍第五次悄無聲息地散開後,安室透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他可終于發現我想睡他了。
不過浴袍還真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想像個暴露狂一樣晃來晃去,但我忘帶睡衣了,如果你介意的話能不能借我件衣服穿穿?拜托了。”我雙手合十,朝他作了一揖。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從行李箱裡翻出一件白T丢給我。
我期待地看着他:“有褲子嗎?”
“隻有一條。”
我抱着衣服,客氣回到:“哦,那還是你穿吧。衣服謝謝了。”
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電腦開始做起自己的事。在收到蒼介問我情況如何的短信的時候,我已經望着這個無情的背影在床上翻滾三周了。
聖僧你為何不敢看我,聖僧。你要是看我一眼,我不信你還是兩眼空空。
然而最終,我果然還是隻能抱憾睡去。
***
“我想去水上樂園玩。”
大清早,我破天荒地醒了,并且眼睛一睜就清醒無比。
任務順利完成,沒我們兩個什麼事了,酒店住也住了,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那個水上樂園。于是我跑到安室透面前說去。
他還在睡覺,聽見我的聲音渾身一抖,然後像個蝦米一樣摟緊被子弓起身來。
“你想…你想怎麼樣?”他睡眼惺忪,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一臉茫然地問我。
我伸出手搭上他的肩膀晃了晃:“我們去水上樂園玩,好不好?”
咦,熱乎乎滑溜溜的,緊緻的皮膚下面是結實的肌肉,手感真好。
他“啊”了聲,翻身仰天遮臉睡着,一副沒醒透的樣子。
“昨晚沒睡好嗎?”
說完我就想到,他一個一米八幾的人睡在這張三座的沙發上能睡得好嗎,這話問出來未免顯得有點虛僞了。
“我說過你可以睡床上的哦,你自己不要。”我起身,欲蓋彌彰地補了句。
他歎口氣,掀開被子從沙發上站起來。
渾身隻穿了一條平角短褲,CK的,深灰色。
他看到我在看,挑眉“啧”了聲,手指在空中畫了圈:“轉過去。”
我慢吞吞轉過身。矯情什麼,去了水上樂園還不是要被我看光的。
這麼想着,我又轉回身去:“去玩水的話不也就這麼穿的,有什麼好…”
還沒等我視線穩住,又被他按着頭擰了回去,“我可沒答應你啊。”
我一哽咽:“我十歲生日那年有一個願望,就是去水上樂園玩,但是姑父家的狗難産了,我爸開車送狗去獸醫,折騰了一整天,沒去成。後來那個水上樂園就拆了,我到現在都沒有去玩過…”
身後傳來拉鍊拉上的聲音,他松開按在我頭上的手,俯身撈了件衣服穿好,我眼睜睜看着他漂亮的腹肌消失在被系上紐扣的衣服下。
“心願寫在卡片上,過兩天聖誕老人可能會滿足你。”
哦,過兩天就是聖誕節了。雖然現在是二十幾度的氣溫,但回頭說下雪就下雪的,柯學時間的時間和氣溫都是搞不懂的,它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掃興地“嘁”了一聲。
最終,吃完早飯,我們就退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