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渴望的人生不過是平安和自由的,但是即使是抱着如此簡單的希望,奔赴的卻是通往人性最醜惡的欲望鋪出的死路。
“Cobra出生貧窮的家庭,父親早逝,母親為了養活他和姐姐兼好幾份工,最終因為勞累過度而死。這樣的他,現在卻是靠吸窮人的血住着别墅、開着豪車。”安室透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指節輕輕叩着方向盤,對這諷刺的故事意興闌珊評論到。
我本來想到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的故事,再一想他屠什麼龍,有些家夥大概出生時就是壞透了的。在人性的惡面前,我目前的素養終歸還是淺薄了些,除了幾句髒話以外講不出深刻的話,便也無心批判。看着那些女孩都被解救出來,後續應該也會被妥當地照料,便對他說了聲“走吧。”
他沒再言語,發動了車。
這條路上種植着四季常青的樹木,一路開去陽光透過枝葉零零碎碎落下,下一個街區有個兒童公園,孩子們在家長的陪同下繞着噴水池嬉笑打鬧,世界依舊是那個明媚吵鬧的世界。
回去以後,本以為這次的任務了結,接下來可以玩一陣子了,沒想到一事接連一事。
近期東海岸地區的市場湧入一批俄羅斯的新型du品,是一種像過年時候的摔炮一樣無關痛癢的新奇小玩意兒,起效快,持續時間短,價格低廉,很受時下年輕人喜歡。問題在于這和幾個月前被組織買斷的一款非常相似,但在我們成交之前,這批貨居然被他人提前撈走流入到了市場裡。
這活不輕不重的,交給一把手犯不着,交給新人又不放心,就落到了我頭上。
“我對這邊比較熟,我留下來跟GG一起吧?”Rye走到我身後,手在我後面的靠背上一撐,我莫名從他狀似無心的征詢中聽出一絲強硬來。
還沒等Gin擡眼看過來,安室透又開口:“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們這種專業的情報人員來做比較合适,我也是有些人脈在這裡的。”
他那雙灰紫色的眼眸瞥來,一副傲氣,我好像都能看到空氣裡的細小閃電。
我不知道他突然的跟Rye較什麼勁,但這幅場景落在Gin眼裡大概又是另一種解釋,隻見他似笑非笑的視線落過來,微微揚了揚下巴,說到:“你自己選。”
第一,我選我的攻略對象。
第二,我肯定不能選有婦之夫。
但是我這人有點别扭,不想明目張膽地在大家面前表現出喜歡安室透,于是隻能端着張難搞的女魔頭臉對安室透說到:“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專業。”
完全不明白為什麼Rye主動提要和我一起,也不明白安室透又在琢磨什麼東西,下意識的反應讓我查看了下這兩人對我的好感值。
【好感值過低暫時無法查看,請繼續努力哦~】
好怪,再看一眼。
【好感值過低暫時無法查看,請繼續努力哦~】
行吧。
安室透露出一副勝利者的自信神情,Rye不置可否卻隐約流露出不爽,我看着這兩人對我空空如也的好感度,隻能懷疑他們是不是有私心想在這裡撈上一筆。
不應該啊,都是反派誰缺這點錢呢?
“想好計劃沒,專業人士。”
Gin當晚就帶着Vodka走了,Rye也回俄亥俄州了,剩下我和安室透兩個人。洗完澡出來,我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到冰箱前倒了杯冰牛奶,調侃一句在電腦前若有所思的他。
如果換成Vermouth在這裡,應該會穿着上次她送我的那種吊帶睡裙,給自己倒杯紅酒,然後邁着大長腿挺着一對C風情款款地走過去,伏在他肩頭呵氣如蘭地問到。但我不行,我無論披着什麼樣的外皮都妩媚不起來,所以我隻能穿着大T恤運動褲喝冰牛奶,甚至想切塊沒吃完的提拉米蘇。
他聽到我的話身體往後一靠,椅子往邊上一拖,露出一截側臉來。沒開主燈的餐廳裡,電腦屏幕冷白色的光給他的輪廓打上利落的高光。
“僞裝成客戶永遠是最穩妥的辦法。”
我把擦頭發的毛巾挂在肩上,切了塊提拉米蘇,一手拿着牛奶,一手端着蛋糕走過去,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下。
“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學生,”我用叉子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藝術學院的。”
“會不會穿幫?”
我吃了口蛋糕,朝他眨眨眼笑道:“這裡的留學生不是紐大就是哥大的,沒人會在乎。”
出來玩的人虛榮心重,比車比穿比花銷,連最不屑一顧的學業也要壓人一等,生怕被人說是野雞學校出來的土狗。大家哪怕心知肚明,也要勾肩搭背互稱一句學長學弟。
“但是如果用普通留學生的身份的話要摸到門道太慢了,過快又容易遭到懷疑…”
“如果是一個愛慕虛榮、想跻身富人生活的留學生的話,那就好辦了。”我想到以前Ins上經常收到的那種小廣告,心下有了主意。
他十指交叉着,轉過臉來看我,不知為何睫毛一落,驟然擋下了打探的視線:“呵,你還真是挺有本事的。”
由于他此時表情安靜得堪稱溫柔,語氣不沖,聽着也不像在暗諷,我順着他的話往下說:“這點本事沒有怎麼混到現在。”
他嘴唇微阖,漂亮的唇線和略有些勾起的嘴角讓他看起來似乎含着點笑意,說出的話都感覺格外暧昧:“那就請你多教教我了。”
我也對他笑:“沒問題,你想學什麼我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