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很清楚,江明叙當時暴怒,氣得差點要殺人,但是那個女人什麼都不肯說。後來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女人又找上張恺薇解釋說是受人指使。但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魏書程的名字。
魏書程眸裡有一瞬的波動,但很快閃過,“她是我初中同學,後來辍學了。”
短短一句話,解釋了所有。張恺薇不認識那個初中同學,初中她和魏書程不在一個班,她也不愛去他們班找他。
張恺薇拼湊了故事,再擡眼的時候看魏書程的眼神有些陌生。
魏書程捕捉到,挫敗地笑了,“是不是覺得我很陰暗?”
卑劣。
陰暗。
魏書程今天的用詞都盡在貶低自己。
張恺薇拿下魏書程的手,問他:“魏書程,你是不是愛慘了我?”
卡住他的話口,她又說:“這七年是不是很痛苦?你為什麼不恨我,或者忘了我。你可以找個比我更好,更值得愛的女孩,為什麼一定要等我呢。”
說完,她擡臂抱住他,濕意散開在眼眸裡。
魏書程微楞,回抱她,“很愛你,愛慘了。痛苦,也不痛苦。有時會想起你,多數想不起來。舍不得恨你,更不想忘了你。沒有刻意等你,隻是單純地不想和别人在一起。張恺薇,這下夠坦誠了嗎?”
“還是有假話。”她的聲音逐漸哽咽。
“經常想你,就是在等你。行嗎?”
回答魏書程的是一個極其熱烈、纏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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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叙等了一夜都沒等到張恺薇,這衛生巾還真是難買。
在房子裡繞了一圈又一圈,瞥到地上的狗糧碗時,走過去揣翻。他才不吃狗糧。
行動受到限制,連喝個水還要費老大勁。
江明叙口渴,張恺薇家裡沒有飲水機,本想用嘴叼住熱水壺去灌水燒。結果沒銜住,熱水壺從台上掉下去摔壞了手柄。
張恺薇回來肯定會找他算賬。
他并不愧疚,反倒期待。
可時間已經到上午十點,今天張恺薇要上班,昨晚走時是睡衣,連衣服都沒回來換。結果顯而易知。
張恺薇下班是五點半,從公司開車到家要十二分鐘。算上她從辦公室到公司車庫,再從小區車庫上來,要五分鐘。意味着,他還要七個小時十七分鐘才能見到一夜未歸的張恺薇。
人在閑的時候就會想東想西。按耐不住的偷窺欲攀上江明叙的心頭,他打開張恺薇家裡所有的櫃子。
家裡明顯有兩個人生活的痕迹,但又不多,看起來并不是真正的同居而是偶爾留宿。習慣不容易改變,所以整理起來的物品依舊是按原來張恺薇的習慣放的,隻是有些物品換了個主人。
張恺薇沒有潔癖和強迫症,但所有用完的東西必須複原到之前的位置。因為此,他們之前也會吵嘴。江明叙不喜歡她這點,這是明顯的被人訓練的痕迹。
江明叙還記得他與魏書程第一次同桌吃飯是在學校的面店,江明叙的第一感覺就是他不喜歡像魏書程這樣講究、規矩的人。随身攜帶濕紙巾還要再擦一遍消毒過的筷子,挑出的蔥必須用紙巾包住,把桌上的醬油和辣椒罐推到靠牆的桌邊,手柄要靠外,就算被人拿去用破壞掉,他還是會不厭其煩地再一次擺好。他很執拗,這是江明叙對魏書程的又一印象。
這樣的人其實很好對付,江明叙清楚魏書程對張恺薇有非常強的占有欲。搶和不要,通常二選一。
江明叙敢說,他比張恺薇還要了解魏書程。
可惜。
下午五點十七分張恺薇沒有回來,六點十七分也沒有,七點十七分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