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江明叙太熟悉這股味道了,他跟在張恺薇身後不停地嗅啊嗅,冷森森的眼神刺向魏書程。
他有準備,可接受不了。
他一直擔憂地等到将近淩晨兩點,各種情況都想了,最怕的還是張恺薇出事。結果,人家是在外面潇灑。他們是去了酒店還是哪裡?張恺薇是故意躲他的,可這對他來說是更大的刺激。
他不要人格,不要尊嚴地死賴在這裡,每天數着秒消磨時間,她卻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
張恺薇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了。她的表情裡一點愧疚都沒有,她甚至都不瞧他一眼。
江明叙沖着張恺薇怒叫了兩聲,氣得在原地打轉。
魏書程聞聲看過去,喝水的動作頓住,“它怎麼了?”
張恺薇若無其事地搖頭,走去陽台拿洗澡的衣服,“可能一個人在家孤單吧。”
魏書程蹙眉,江明叙把工具狗留在這裡,狗都鬧情緒了。某種程度而言,這也算一種虐狗吧。想到此,他不禁有些可憐這條金毛。
魏書程走去江明叙旁邊,蹲下撫摸他的腦袋,“明天我讓人接你回去。”
江明叙:“......”不要臉的男小三。
魏書程口中的人是江明叙的大嫂祝從容。
聯系不上江明叙,但項目還得推進,江瀚就把負責人換成了祝從容。但是這塊的業務本不該是祝從容負責,說白了隻不過是替小叔子收拾爛攤子而已。
項目會議結束,魏書程親自送祝從容下樓。時機合适下,他開口:“祝總,你們家有條狗是不是很久沒回去了?”
祝從容不明所以,她以為這條狗是代指某個人,但個人恩怨又不至于讓魏書程說出如此有失風度的話。她不動聲色反問過去:“什麼狗?”
魏書程:“一條金毛。”
原來是真的狗,祝從容迅速明白魏書程話裡的意思,她說:“我們家養了兩條狗,聖伯納和杜賓,沒有金毛的品種。”
魏書程淡笑着,“那應該是我搞錯了,之前見過江總溜了條金毛。這條金毛現在就在我家,最近頭疼要如何聯系它主人。”
祝從容從容推拉,“明叙的事我向來不過問,這孩子太愛折騰,他哥都管不住他。”
“那麻煩祝總如果聯系上江總,讓他把狗領回家。”魏書程道。
祝從容點頭答應。
電梯下行,祝從容問道:“恺薇最近還好嗎?”
“她很好。”
祝從容看着眼前不斷變化的數字,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能與恺薇見一面嗎?自從她離開江家就再也沒見過,我一直很喜歡恺薇。”
魏書程直接拒絕,“她應該不太想見你。”
祝從容稍愣,看來魏書程也知道。既然這樣,她自是沒什麼好說的。
祝從容上了車,助理遞給她一塊平闆。
上面的照片是容貌與江明朗有百分之七八十相似的男人。
祝從容舉起平闆,細緻地比對照片上人的五官,“什麼身份?”
助理回答:“在讀社會學研三學生,家世幹淨,無不良嗜好,無複雜社會關系。有過兩段戀愛經曆,都是與女方和平分手。”
祝從容把平闆交給助理,摁了摁太陽穴,“那就聯系他吧,多少錢随他開。隐蔽點,别讓江家知道。”
自祝從容的車離開,魏書程還是盯着車離去的方向許久。
張恺薇脫離江家的決心他知道,但江家一個兩個地似乎還想扯着關系不放。以他對祝從容的了解,她不是心軟心善的人,喜歡這詞一分真九分假。表現出來的關心也不過是午夜夢回的良知召喚,但也僅僅這些而已。
金秘書對魏書程彙報剛獲得的消息:“江明叙的助理最近也不在公司,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待命在景庭苑。”
景庭苑就是張恺薇所住的小區。
魏書程聽完很輕微的勾了下唇,覺得江明叙有點可笑。
不得不承認,換作七年前江明叙的那些手段确實效果頗豐。但人竟然也真的可以七年毫無長進。與其搬去同一個小區,動不動裝偶遇浪費時間,還不如在江瀚争得一個席位。
隻不過還是氣人,陰魂不散。他得想個辦法讓張恺薇搬去雲鉑住。
魏書程上樓,恰好在電梯口遇見張恺薇,見她急急忙忙的樣子,剛想問她怎麼回事,結果他反被拉走。
張恺薇摁下一樓,快速地調整呼吸,“去機場。”
“怎麼了?”樓梯裡就他們二人,所以魏書程替她撫了把因匆忙而微亂的頭發。
“送陳阿姨,要來不及了,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登機。”張恺薇焦急地看着變化的紅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