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朗沒發覺,還在思考張恺薇的話。卻隻見她要轉身,告别:“大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張恺薇上車,一點也沒再顧及之前那丁點的情分。開動車子,又降下車窗,她對外說:“大哥,你是唯一我不讨厭的江家人,很感謝之前你對我的照顧。但我和你們江家不再有任何關系,請不要因為江明叙的事再來找我,這會帶給我煩惱。”
說完,車子開出,帶起一片塵土。
說了兩遍類似的話,張恺薇把界限都劃得幹淨極了,反正就是不想再跟江家扯上關系。
江明朗駐留在原地,望向眼前的通道。女人絕起情來是真絕情。他似乎還記得張恺薇初嫁江家時的嬌憨和懵懂,兩個二十二歲的人整日打打鬧鬧,倒是融洽,同時也帶來一陣熱鬧。不知何時,這熱鬧慢慢歸于平靜,一家人吃飯都少了交談。
站在他的角度他沒有說錯,隻是刺耳了些。實話都刺耳。他又不是沒有接觸過魏書程,為了談下合作不擇手段,攻心派,善僞裝。他确實不認為這樣的男人會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現在選你也隻是因為沒有涉及利益的二選一。
良久,江明朗輕嗤一聲,上車。他覺得張恺薇是真蠢,未來苦頭他也預料到了,為什麼總相信愛呢,蠢女人沒好下場。就算被人愛着,但看不清局勢有什麼用。
車開了一道,他撥打江明叙的電話,還是關機狀态。幾秒後,電話轉接到助理,“幫我查這兩年江明叙的所有資金動向。”
親弟弟沒錯,但跟至高無上的權利和金錢比起來還是微不足道了一些。沉迷于愛情好啊,就怕你追着同樣的目标走,那才是針鋒相向的痛苦。
同時段開車的還有張恺薇,隻是她拐了兩個彎後停在路邊,下車買烤番薯去了。剛吃的都是鹹鮮口,現在就想來口甜的。剛才的小插曲她并未放在心上,因為都被她心底的八卦好奇占據了。
她是親耳聽到祝從容說江明朗陽痿的。其實很難想象。江家有健身館,她偶爾早起去跑步的時候能看到江明朗在健身,身材還是蠻不錯。兩兄弟經常比着練,她就出頭當個裁判。按理說,兄弟相似,那玩意不至于差那麼多吧。
應該不止陽痿,精子存活率也低。所以他媽的争争争,自己沒本事就去禍害别人。
張恺薇要被惡心壞了,甜膩在口腔泛開,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直接吐了出來。一陣幹嘔,她也沒了胃口。系好放番薯的塑料袋,她放到一邊,重新啟動車子。
回到魏書程的家,張恺薇一開門就被眼前的大包小包震驚到了。狗糧罐頭那些幾乎堆成了一個小山,換好鞋要走過去,都得跨一下。最後還是魏書程把她抱過去的,笑着解釋說買的其實也不多,就是在店裡試了一個小時,球球都不吃一口。沒辦法,他隻能都買點,回家再試試。
張恺薇張了張嘴,去瞧遠處的江明叙,毫不意外的怨念眼神。她無視,把手裡的袋子遞給魏書程,“買的番薯,吃不下了。”
魏書程自然接過,捏了捏袋子還有點熱氣,也沒說自己餓不餓,打開吃了口,“甜。”
張恺薇說:“現在番薯真貴,就這麼點大十二塊。”等過一陣,她要去姥爺家挖點番薯帶回來自己烤。實惠又健康。說着,她走去廚房,翻了一陣沒有烤箱,讓魏書程買。
魏書程應着,說吃完就下單。
兩個人聊了幾句,張恺薇先去洗澡。魏書程買完烤箱,替張恺薇收拾東西。把她箱子裡的衣服都拿出來去丢去洗衣機,内衣内褲放在一邊,準備等會兒手洗。想到什麼,他又記起張恺薇家有一款小的洗衣機,專門用來洗内褲的,忘了什麼牌子,他又打開淘寶搜索。
搜着搜着,就買了一堆,都是張恺薇平日裡用的同款。
張恺薇洗完出來吹頭發,眼神與江明叙對了一眼,慢悠悠轉開。吹風機幾乎沒什麼聲音,靜音款,她特地轉過去面對鏡子,避免與江明叙的交流。
但吹着吹着,她還是覺得要告訴江明叙今日江明朗找他的事情,讓他自己選擇。他們兄弟倆看着關系也不錯,江明朗更不是多事的人。
五分鐘後,張恺薇剛說完,江明叙就開始沖她吼叫。如果有狗語翻譯,大概髒話也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