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時候會。”
醫生擡了一下頭,說道:“孩子發育有問題,我再給你查一遍吧。”
即使再查一遍還是一樣的結果。
“媽,我想生下來。”張恺薇說,“百分之三十的概率,不是很高。”
“你老公呢?”
“出差。”
“他們江家人死絕了,讓你一個人來做産檢?要不是張主任跟你爸說,是不是打算連我們也瞞着。”吳麗婷要不是因為身上的白大褂,她定要找江明叙算賬。
“啪。”這是張恺薇四天不見江明叙,給他的見面禮。
江明叙顯然被打懵了,問她:“你幹嘛?”
“你精子有問題。”張恺薇說,她沒有轉頭,說完就走。
她發覺自己對江明叙越來越沒有耐心,他們之間還有愛情嗎?
他們是夫妻,但是她卻嫉妒他。
嫉妒他是個男人。
慢慢地,慢慢厭惡自己是個女人的軀體。
為什麼生孩子一定要卵子與精子結合。
卵子與卵子的結合不能孕育生育嗎?
江明叙給出的辦法是先打掉,後面還有機會再生。他母親還想勸張恺薇去檢查是男是女,應該是去留取決于性别。
他們叽叽喳喳。
叽叽喳喳。
在張恺薇耳畔不斷叽叽喳喳。
好吵啊。
張恺薇逃回了自己家。
在懷孕期間,她無數次回想。她僅僅二十多歲的芳華,卻因為一個選擇而承受了從未預知到的痛苦。
但她又不能對别人說這是個錯誤的選擇,她還沒有勇氣去承接他人憐憫的眼神。
現實要求她應該堅強一點,堅強地做出一個選擇。要,還是不要。終得選擇一個出來。
就如她母親所說,如若生下來是缺陷,是否自己可以陪着這個孩子度過無虞一生。
這又是多少的概率呢。
祝從容的助推幫助張恺薇做出了選擇。
那刻,她是真心感謝。
不然在肚子裡的生命,她永遠無法割舍。
那是江明叙感受不到的生命的跳動。
對張恺薇來說,江明叙在整個事件中對她來說都是外人。
他有時關懷備至,多數冷眼旁觀。
好好壞壞,太折磨人。
好像壞的不是江明叙,而是不合時宜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