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對于不重要的人而言從來都是漠視的态度,可能是之前身上好學生的光環實在是有些大,他的本性一直沒徹底的爆出來。
在車上争論很難會有結果,這裡也沒有很大的場地能騰出位置來讓倆個人打一架,最終還是一路無話到了任務地點。
“前方的路被大雪完全封住,我隻能送到這了,諸君小心。”
輔助監督将幾人送到山口,前方崎岖的山路和陡峭的上坡讓車技在好的輔助監督也不敢托大,再加上雪天的影響,能見度更低。
幾人陸續下了車,剛體驗了一下車外的寒風,就被凍得打了一個哆嗦。
海拔高的地方氣溫本就更低,在加上從各個角度吹來的風,像是刀割一般,沒一會兒,臉上在穿來了刺痛。
四個隻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穿戴的一個比一個少,一點也不像是要來雪山執行任務的,反而更像是來這裡出道走秀。
為了避免高專的瑰寶們還沒遇上任務目标就先被凍死的場面,本想先行離開的輔助監督不得不先将幾人帶去買了幾套能抵禦寒風的衣服。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李華僵硬着脖子看着那熟悉的顔色花紋,對于穿上這樣的衣服實在是有些抗拒。
但是這樣的衣服四個人一起穿得話,那就沒有絲毫顧慮了。
你說是吧?
大花襖。
最終,四人被輔助監督送上山時的模樣全都被裹成了粽子。
善良熱心的東北大娘在知道這裡有位國人後鄉土之情大爆發,非但将價格便宜了許多,甚至讓李華體會到了家的溫暖。
什麼叫做你媽覺得你冷。
李華以前真不理解為什麼班裡的人總是會對這樣聽上去十分溫馨的場面而煩躁,但是親身體驗過之後他覺得好像别人的每一句抱怨都言之有理。
身上雖然是暖和了,但是過于繁重的衣服讓他們邁出的每一步都艱難萬分。
正前方,兩個長方體物體終于忍不住回過頭了,凝視李華。
“你們那,都這樣嗎?”
綴在後頭的硝子氣喘籲籲,日本女孩就算是冬天底下也多半是一條絲襪,看着店裡的老闆娘立刻掏出了壓箱底的大花棉褲,讓硝子穿上,再加上外邊有些肥大的襖,看着像一顆球。
但是現在這樣的球有四個。
幾人沉默對視,原本想要嘲笑對方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是蒙着頭走路,直到被這一聲所打破。
李華不是北方人,但是對北方的熱情也算是早有所聞。
他遲疑了片刻:
“大概吧……”
但是這樣的母愛泛濫要不是他們長得太好,就算是同鄉也難以遇上,他們幾乎是從店裡逃出來的,要不是情況緊急,店家非得留他們做客。
經此一役,四人中的兩人冷戰也不冷了,又哥兩好上了,勾肩搭背的,不是在一起努力爬山,就是想要給邊上的人多加點負擔。
“這破地怎麼還沒到啊?老子都快走死了。”
其實這樣的運動量對于幾位長時間接受體術訓練的咒術師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但是厚重的積雪讓他們的行程難度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李華艱難将腿從雪地裡拔出來,還不忘拉了邊上的硝子一把。
“所以那些人究竟是怎麼上去的?”
李華喘着粗氣。
就算他們的起點可能并不一樣,但是能讓咒術師都不太适應的環境,普通人就更難以跨越。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目的地應該不會裡攔截線太遠,隻要看到攔截線就好了。
自從發現咒靈之後,上方每日的氣候越發的差,要是他們早來幾天都不會遭這罪。
“所以那些老橘子究竟在幹些什麼,這樣的任務不能早點委托出去,非得弄出人命來才高興?”
在車上看着任務可謂是越看越火,就算五條悟不太把普通人的命當命看也不免生了一肚子氣。
在明明知道上面極有可能出現咒靈的情況,非但沒有徹底封鎖,甚至不找個咒術師過來看一眼,直到事情鬧大了之後,窗才後知後覺将任務分發了出去。
要是今後全是這樣的效率,估計每個需要拯救的普通人和咒術師都盼不到希望,等别人趕過去的時候,黃花菜都要涼了。
風迎面吹來,上山的阻力更大,但是每靠近一步,咒力殘穢就在他們的眼前暴露的更加明顯。
等到終于看到那一層平地時,幾人相視一眼。
差不多到了。
黃色的攔截線與木牌緊貼着放在一起,他們終于抵達了被封鎖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