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做好後也差不多到了啟程回朝的日子。
君浩端着拐杖很是高興,随身帶着,不知道是以為是什麼絕世銀槍。
一路上風塵仆仆,終于在一個月之後抵達京師,從城外就有許多百姓敲鑼打鼓的歡迎,謝弄清跟君浩坐在馬車上還接到了許多老百姓丢過來的鮮花。
真是新奇。
他撚着花瓣兒,眼珠一轉,随手别在正休憩的君浩耳朵上,鮮花贈美人,偏偏這個美人還是個小麥色皮膚的壯漢,明明在藥廬的時候君浩挺白的,打幾個月仗就黑了。
養段日子就又會白回來,隻是鮮少看見他這樣的膚色。
手正要拿回來就被抓住了,君浩睜開眼睛道:“哪來的小賊,豈敢輕薄本将軍。”
謝弄清問:“今日你去面聖,我在府中等你?”
君浩點頭,抓着他的掌心放在腰間,往外看了看周圍的百姓,“過這條道後我讓人送你去太子府。”他回過頭,盯着謝弄清道:“你想做将軍的夫君還是太子的夫君?”
謝弄清抿唇偷笑,有區别嗎?
“那我便幫你決定了。”
“将軍在上,太子殿下在上,鄙人不敢造次。”謝弄清揶揄地看着他。
君浩搖頭失笑,“你這麼識大體,本将軍心甚慰。”他放開手側低頭瞧着身旁的拐杖,頂上有一個支撐橫架還捆上了棉花包裹着,“這拐是你想的做法嗎?”
以前有傷着腿了也會拿一根樹木削直了撐着用,跟這個大有不同,不僅杵着的時候不會膈肉還很結實。
謝弄清道:“少時調皮,抓山雞時摔了一跤傷了腳,娘親便是做了這樣的拐給我。”
君浩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起來,“原來你自小便這般活潑。”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笑我呢。”謝弄清眼眸微眯,目光鎖住對面的人。
“自然是誇你。”君浩眉心微動,眼底蕩漾着無法忽視的笑意,“無論你何模樣,我都覺得甚好。”
觸不及防的情話讓謝弄清心跳漏了一拍,又馬上瘋狂跳動,沒有節奏,如鼓點一般急切,他按捺住滿腦子跑火車的黃色廢料轉移視線,落到馬車外的車夫上。
淦。
我兒子說情話真好聽。
【系統:你又不是第一次聽】
【謝弄清:不,你不懂】
【系統:......】
君浩微微俯身,伸手将謝弄清額邊的碎發别到耳後,深如漩渦的眼睛緊緊鎖住謝弄清的雙眸,“深之。你會嫌我身有殘疾嗎?”他有些不确定的說:“我若還是以前那個太子那個将軍,便不問你了。”
謝弄清看向他,怔了怔,他竟然在骁勇善戰的大将軍和一國太子的嘴裡聽到這種不自信的言論。
不是,您老是不是對您自己有什麼誤解?
我還是朝廷欽犯呢!
不應該擔心跟我在一起被發現後怎麼收場嗎?
“不過,你嫌我也沒用了。定情信物我已經收下,不會還的。”君浩坐回原位将拐杖再次抱起。
謝弄清:“......”誰家定情信物是拐杖跟輪椅啊!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弄清:你差不多得了,不怕代碼被你笑亂啊】
【系統:嗝......】吃桃子蒜了。
“怎麼不說話?莫不是你真的.....”
謝弄清道:“不嫌棄。我的身份跟将軍雲泥之别。”哪天把這詭異的定情信物換了。
聞言,君浩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私下便同以前一樣喚我小字吧。你的身份同我沒有分别,都是天下萬千百姓中的一員。”
行,你會說話。
短暫的溫情過去後,謝弄清下車,回首望着離去的隊列,盯着馬車出神,哪怕君浩面上看着無恙,他卻也能感覺得到君浩對瘸了一條腿有多介懷,畢竟都是人。
何況君浩不是尋常人,他有大元帥的頭銜,需調兵遣将親上戰場,也有太子的職位,要治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