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摔在地上,發生一聲脆響,連帶着一道呵斥聲“廢物!”,堂前三人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盯着前面的木盒,木盒裡是他們昔日同伴的一條斷腿。
君軒甩了一下袖子,滿臉陰骘的走上前,一腳踢在小今胸口上,小今整個人往後倒去吐出一口血,“二爺咳咳饒命......”
“你有沒有供出我?”
小今捂着胸口趴着,“屬下不敢。”
君軒冷笑一聲,“算你識相,不過......”
“事沒辦成,腿反倒被斷了!”君軒走過去用力攆在小今大腿斷口處,聽着小今壓抑的痛呼,看着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和蒼白如紙的臉色,他強壓着内心的憤怒,對周圍的人說道:“來人,把他架起來。”
下的命令是殺了君浩,要麼是君浩疑心重沒被得手,要麼君飛英臨時變卦,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被示威!
想到這裡,君軒心中的怒火更甚。
幾個手下迅速将小今吊在木樁上,讓他的身體懸空。
君軒接過一條荊棘鞭,上面挂滿倒刺,打在人身上連血帶肉的帶出,他打了幾鞭看小今隻是發出悶哼聲,不滿的加大力度,終于聽到想聽的慘叫聲。
随着小今的慘叫愈發響亮,他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種變态的興奮表情。那張原本溫潤如玉的面孔此刻變得猙獰扭曲,充滿瘋狂和嗜血的氣息。
“廢物!”每打一下,他就惡狠狠地罵一句。周圍站立的幾個人都低着頭,不敢直視眼前的場景,他們的餘光隻能瞥見鮮血順着小今的腿部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闆上,形成一片片猩紅的印記。
慘叫聲逐漸減弱,最終隻剩下微弱的嗚咽聲。
君軒看到人已經暈倒過去,毫不猶豫地擡手命令道:“給我潑醒他。”
一個侍衛忍不住開口說道:“二爺,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會有生命危險。”他看着眼前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小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沒用的東西。去拖其他人過來。”要不是留着還有用,早殺了。
侍衛道:“是。”
另外一個侍衛問道:“二爺,那他.....”
“丢蛇窟裡去喂蛇,老規矩。”
侍衛咽了咽口水,“是。”他心裡恐慌地走過去将小今放下,抗在肩上從後門走出去,等走出一段路後自言自語道:“你說你直接殺了太子就行,給自己搞成這樣。”他拐了個角,“不過太子竟然斷你一條腿就放過你,你倒是幸運。”
可是這‘幸運’卻不是什麼好事。
“咳咳.....”
侍衛聽到聲音,進到一間小屋,把人放下後,“你怎麼樣?”
小今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自嘲道:“死裡逃生罷了。”
屋子中間有一塊木闆,侍衛看了一眼,“你這樣再進蛇窟,沒辦法活着出來了。你怎麼不跑呢?為何還回來?”
小今身上的血還一直流着,動手給自己點了兩下,止住血後說:“我不回來的話,二爺還會讓我對将軍下手。我已經對不起将軍了。”
“你的腿......”
小今露出蒼白的笑意,“是我活該。”二爺讓他毒殺将軍,他實在辦不到。
即使最初作為奸細去到将軍身邊,可十幾年了,他的人生中全都是将軍,武功是将軍教的,字也是将軍教的。
第一次上戰場也是将軍把他從敵軍包圍中救出來。
家人在二爺手中握着,他膽顫心驚地活着又步步為難的走着,二爺隻是想讓将軍被廢,那他隻斷将軍一條腿就好,也将自己是奸細的事通過‘錯認蘇錦之’暴露給将軍。
現在的下場是他優柔寡斷自找的,兩面不是人。
“蛇窟還下嗎?”
小今滿額頭汗水,“我不下你怎麼交代?”二爺留下他一命,不過是為了讓他指認君飛英是傷害将軍的真兇罷了。
侍衛走過去掀開木闆,蛇信子的嘶嘶聲傳來,于心不忍地退出了房間,很快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點了一炷香放着。
*
“承宇——你快來~”
謝弄清在太子府閑着沒事就教教管家下人們辨識草藥,和一些普通病症的治療,偶爾整兩頓燒烤,許久沒吃的火鍋終于在今天裝上了。
院子裡駕着一口大鐵鍋,旁邊桌子上擺滿了食材。
老管家一臉好奇地問:“鹿大夫,這樣能吃嗎?”
“能啊。”
謝弄清往石子路看,人還沒出來,手掌張開在嘴邊作喇叭狀又喊道:“大将軍——快來吃火鍋啦——”
【系統:你跟叫魂似的】
【謝弄清:我兒子喜歡吃火鍋】
【系統:你想吃吧】
【謝弄清:别血口噴人,我兒子打小就喜歡吃,你都不知道有一回國慶節,他上火了嘴巴裡起燎泡我就自己去吃火鍋沒帶他,回來他跟我鬧了三天的變扭】
【系統:别狡辯了,火鍋也有清湯鍋】
【謝弄清:好吧。】其實是跟老同學見面被他發現了。之前不知道他為什麼鬧變扭,現在知道是吃老陳醋。
君浩推着輪椅施施然地從石子路旁的連廊裡出來,侍從笑着打趣,“鹿大夫這一嗓子可以在碼頭賣貨。一定吸引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