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
謝弄清推着君浩急匆匆趕到。
據當時巡邏的士兵說看見樵夫的時候像一隻野獸見人就想咬,神志不清,他們隻能直接打暈帶回來。
謝弄清走過去看着被捆綁起來的人,伸手号脈,脈搏微弱,唇色發黑,渾身都在抖,翻開眼簾看了一眼,“中毒了。”具體是什麼毒如此厲害他還不能下定論。
君浩問:“他中毒的樣子會不會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謝弄清将樵夫全身都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傷口,隻能搖頭。
君浩蹙眉。
“将軍——大人,義莊出事了!”外頭捕快邊喊邊跑進來。
所有人都看向捕快,捕快簡單說了兩句,就是前些日子被咬死的人突然都複活了,跟這個樵夫的症狀一模一樣。
謝弄清一聽糟了,“快!把那些人的屍體都燒了。”
“可是他們家人都想領回去入土為安。”
“告訴他們這些人身上帶着病,會渡人,如果不燒掉的話誰也跑不掉。”
君浩道:“聽古大夫的。”
“是。”捕快們隻能應下。
已經出現這麼多傷亡,而且發病時間不能固定,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中招。
君浩又派出軍隊帶着全城的大夫挨家挨戶檢查身體,一時半會兒得不到結果。
謝弄清沒吵他,站在一邊思考怎麼辦,幸好他府中庫房存了很多抗菌藥材,不管怎麼樣先發下去再說,“承宇,讓一小支騎鷹軍帶着我準備的草藥分發。家家戶戶都備着。讓他們有誰出現問題立刻報官,盡量不要出門。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毒沒查出來之前再任由發展,怕是全城都得中招。
“嗯。”君浩抓住謝弄清的手問:“能治嗎?”這些都是君國的百姓,他實在擔心得很。
謝弄清說:“我盡力。”
這邊檢查的命令剛發下去沒多久,捕快又來報樵夫的村子裡出現多個中毒迹象的人,整個村莊被封鎖,沒染病的想出來也出不來,全都被困在裡面,關在府衙的樵夫也已經死了。
謝弄清得知這一消息時正在書房查閱書籍,“都是一個村子的...我得去看看。”
“不行。那裡很危險。”
謝弄清迎上君浩擔憂的目光,道:“戰場危險,你會猶豫嗎?”
君浩知道他想說什麼,“我同你一起。”
“不行。你是将軍,萬一你出事了整個城的人要怎麼辦?騎鷹軍會群龍無首。”謝弄清分析利弊,見君浩還是想跟他一起的樣子,蹲在他面前捧住他的臉輕聲說:“這是你的職責。就像我是大夫,治病是我的職責一樣。将軍應該懂得的。”
君浩抿着唇沒說話。
謝弄清看他堅持先轉移話題,問:“樵夫最近一個月的行蹤查到了嗎?”
君浩往外喊了一聲,一個侍衛走進來,“将軍。”
“之前讓他們去查的有消息嗎?”
“問過樵夫的媳婦,樵夫每日都上山砍柴去集市賣,除此之外沒什麼。”侍衛說着說着想起了什麼,“對了,城東當鋪的掌櫃的說樵夫當了一個成色不錯手镯。”
謝弄清還沒仔細想,君浩便道:“城内共有四家當鋪,你讓他們全部去問一遍。所有樵夫當掉的物品買回來。”
“是。”
“你是覺得?”
君浩說:“實在湊巧。先查一查。”
等侍衛回來的時間,謝弄清回到書房翻找書籍,君浩跟在旁邊一起看,可怎麼翻都翻不到狀況相同的記載,謝弄清是醫師尚且找不到緣由,别說他這個門外漢。
隻是這個病傳染速度極快,要不是謝弄清發現得早,控制得快,恐怕現在不僅僅隻有一個村子出事。
屋漏偏逢連夜雨。
侍衛又報來兩個連着的村莊也出現感染村民,又封鎖了兩個村子。
“瘟疫。”君浩喃喃道。他拉住謝弄清,“深之,這是瘟疫。”
“我知道。”謝弄清一目十行的翻書,翻完一本看下一本,好一會兒沒聽到君浩的聲響,回頭一看君浩沉着臉,看起來神色很不好,他忙握住君浩的手,“不要擔心。有我在。”
君浩看着他說:“我曾看過前朝治療瘟疫的法子。”找不到治療的藥方,最好的辦法便是殺了所有染病的人。可這些都是他的百姓,他現在很是為難。
“承宇!有一些村民沒有染病,不能這麼武斷。”
“不是我武斷。現在所有大夫都不敢進村子,誰能确定他們到底有沒有染病?況且表面看起來沒有異樣的人又怎麼确定?掐斷源頭确實是最好的辦法。萬一殃及更多的人怎麼辦?”
謝弄清鄭重道:“其它大夫不敢進,我敢!”
“為了不殃及無辜,我要陪你去。你别忘了,你也是君國的子民,是本将軍治下的百姓,本将軍對他們負責,也要對你負責!”
“君承宇!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