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互換後，他不得不去接近謝弄清，這些時日，他發現謝弄清其實不怎麼傻，就是呆了一些，所以這些話現在說，他反而能聽得進去，即使隻是一張嘴說話沒有憑證。

“你根本不跟我說話呀，每次我找你，你隻會丢給我一個玩具，我玩玩具也就忘掉了。之後，每次你都更生氣....”謝弄清埋怨道：“你還把我關起來，我一天沒吃飯，肚子叫個不停，我就很不開心。”

戚允反手摸了摸他的臉，卻能透過自己的臉看見往日那個作天作地的謝弄清浮現同樣埋怨和委屈的表情，“不會。我現在知道了。”

出院後戚允着手收集拿到證據，去找了當時在房間裡的人沒找到，派出好幾撥人去查都沒有消息，隔不久竟然在新聞上看見那人落水死亡，更加蹊跷了。

他來來回回思考了整個事件的起點，李小河對他恨之入骨他其實有些沒搞明白。

首先，李小河入贅戚家近十年，起初是個邊緣人物，李小河沒有什麼卓越的技能，隻有一張清秀的臉，戚小姐性子傲，但對李小河也算還可以，戚家的男人對李小河多有鄙夷和譏諷。

其次，戚允是在撞見李小河光明正大出軌養女人之後才對李小河言語譏諷，也可能是李小河展現出商業技能後，戚老大他們就都對李小河另眼相看，隻有他一直針對李小河。

最後，每每交鋒，戚允都覺得敗得很奇怪，明明他拿準了項目投标金額或者是已經私下跟合作商談好隻差走個流程的事卻總是在最後關翹被李小河截胡，照這個形勢來看，李小河沒必要對他這種類似‘跳梁小醜’的人多有記恨。

以上是戚允整理出來他跟李小河之間發生的糾葛，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他嘲諷過李小河出軌就被懷恨在心？

找他不成就盯上了不怎麼聰明的謝弄清？

不論是之前慫恿謝弄清給他下藥還是這次直接給‘謝弄清’下藥，目的很明确，離間。

李小河想讓他跟謝弄清離婚。

難道是對黎家的财産有想法？可是就算離婚了，黎家的财産也不會給别人，黎奶奶弄了兩份合同，且三十年後才生效，李小河今年四十一，謝弄清入贅戚家剛滿一年，二十九年後，李小河都七十一了，說句難聽的，能不能活着還兩說。

所以...目的究竟是什麼？

沒整理出頭緒，戚允坐在書桌前揉了揉額頭，真煩，當初怎麼都覺得李小河老實呢。

他不會對私生活混亂的人有什麼意見，但對這種出軌的人有很大的敵意，其實本不關他的事，反正他又沒被戴綠帽，之所以會出口挑釁，其實跟他爸戚二爺脫不了幹系。

戚二爺當年正是出軌，因而導緻婚姻破裂，要不是戚允作證，這婚哪怕離了，戚母都得脫一層皮，拿不到什麼财産，戚二爺還不準戚母帶走戚允，更不準戚母來看戚允，說是橋歸橋路歸路，以後都沒關系。

那個花瓶...

是戚母在戚允小時候帶着戚允一起去陶瓷店做出來的，上面的小戚允是戚母畫上去的，戚允一直很寶貝這個花瓶，不然謝弄清打碎一個花瓶而已，他沒必要生那麼大的氣。

戚母私底下偷偷找過戚允幾次，送了點做的小糕點或者是織的毛衣也都被戚二爺燒掉或者丢掉，那時戚允還小，周圍的長輩包括戚二爺都對他說過是母親跟人跑了不要他。

但他一直記得很清楚，母親深愛着他，甚至提出過什麼财産都不要隻要戚允，大人們都以為他年紀小記不得事，可母親溫柔的喂飯添衣教導，他永遠記得。

也永遠記得是戚二爺出軌，才會傷了母親的心。

長大之後，戚二爺管不了他，他也會偷偷去找母親，不過母親後來成家有了孩子，他總覺得去多了會尴尬，加上這幾年跟李小河鬧得不可開交去得更少。

一處煙火氣息很濃的小巷裡，馄饨攤前叫賣的婦人把馄饨一碗碗裝好送到客人面前，一道黑影籠罩，她問：“要大份小份？”她圍着圍裙，臉上依舊帶着溫柔的笑意。

戚允是自己來的，沒有帶謝弄清，他說：“大份的。”

婦人應下後就開始現包馄饨，他望着婦人想說什麼，但礙于現在的身體不是他的，也就靜靜等着。

一位中年男人熱切走到婦人身邊，“我來就好，都說讓你休息了。”

婦人說：“反正閑着無聊嘛，找點事做。你今天怎麼穿上這件衣服了？”

男人說：“這不是結婚紀念日嘛，想着趕緊收攤咱們去吃點好的呗。”

婦人笑得很開心，魚尾紋都蕩着歡喜的波紋，“這你都記得。”

“那必須的啊。跟你有關的節日，絕對不會忘！”

這時又有客人上前，“老闆，一碗馄饨。”

“不好意思啊，今天不賣了。”

“今天這麼早收攤啊？”

“這不，老頭子說帶我去過結婚紀念日呢。”

客人客套的恭維兩句便走了。

一碗馄饨上桌，婦人說：“小夥子，沒見你來過。”可能是因為要收攤，這碗馄饨的量非常多。

戚允說：“嗯，第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