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看自己的手臂,奇迹般傷口痊愈,“欸?你偷偷給我用仙針了?”
【沒有】
“那我咋都好了?”謝弄清快步走到梳妝鏡前照看,眼角臉頰的瘀傷皆消失,不禁想到:“難道是我兒子用仙力幫我治好了?”
【不知道】
可是食夢神不能參與凡人事,隻有吃噩夢這一項可以做,十幾年前救出原主已經違反規定。
“我兒子真可憐,隻有我一個信徒。”原主可謂是自三歲後一直受着食夢神的護佑,從未有過噩夢驚擾,相信若香火足的話,城中的人噩夢會少更多。
今日看廟宇破落,神像也變得坑坑窪窪,修修補補的難看得很,他得尋個由頭去将整座廟宇好好修補起來,這樣他應該能夠盡快看見食夢神的真身。
“真是神奇,我要跟石像談戀愛了。”謝弄清托着臉頰坐在梳妝桌前,房内布置都相對嬌俏,粉嫩的床簾帷帳,紅木桌,連梳妝台都是女兒家喜歡的款式。
【他又不會一直是石像,香火夠的話,他就可以一直化出真身】
原主自幼被家中娘爹兄長嬌慣,娘親更是将他當成女兒來養,不論是擺件還是衣衫都不似男裝,娘親去了之後,父親花費許多時間才讓原主穿回男裝。
隻是房内陳設一直沒變,原主未出生前便準備了這間閨房。
“我爹剛才說臨近的幾座城都發生小孩子失蹤,跟青雨樓有關,我要是借食夢神的名義查清真相救出那些小孩兒,會不會讓我兒子香火旺起來?”
【沒用的,那些找食夢神求救小孩的香火反派吃不了】
謝弄清深深歎氣,身體往後靠了靠,“那我跟我兒子啥時候能抽上煙?”
【你去拜就行了,頂多反派虛弱一些,隻要有人拜,他就不會消失】
【原主不學無術,啥也不會,不可能參與查案,别ooc】
“原主不會,那我暗中讓我哥找到線索不就好了?”
【這倒是可以】
今日瞧見神像眼珠子被挖走,耳朵被爆竹炸開多少心态有些不穩,哪怕隻是一座石像,但裡面切切實實住着一個靈魂。
不敬也就罷了,還挑食的破壞神像實在太過。
若遇上真邪神怕不是要獻祭整條命。
但是一想到因眼瞎耳聾誤食美夢爆體而亡,謝弄清心中又是一陣難受。
太缺德了!别讓他找到是誰,準要好好教訓教訓!
隔日他上私塾到時辰想偷跑時被夫子叫住,跑不了隻能晚一些去廟裡。
堂中休憩片刻,有些許同窗站在廊下說話,謝弄清趴在桌面上睡覺被吵醒,人蒙蒙的沒動。
“你看,我從那廟裡又拿了寶珠。”手中抛着兩顆珠子,得意洋洋地說。
“也不知是誰又補上了,也就望遠舟蠢得天天去拜,不會是他補的吧?”
正說着,他臉色突然僵了僵,眼神望着窗内緩緩站起身冷冷盯着他的人,拉住旁邊的人,“走走走。”
“走啥呀,我晚點去當了,買點下酒菜,咱們去城隍廟後頭小酌。”一道高大的黑影落下,他才轉頭,看見來人,嗤笑道:“怎麼?望小友想說這兩顆珠子是你的?”
謝弄清黑着臉一把搶過珠子,“我望家的東西誰允許你拿的?!”他才剛補上去就被摳走了,他兒子現在豈不是又瞎了?!
“你!你有何證據證明是你的?!”對上漆黑的眼睛,突然心裡有些慌,擡高音量。
謝弄清眸子黑沉沉的看着他,像是直直看到人心裡,眼底波濤洶湧,随後抓住他的衣領将人拉到面前來,“我警告你,若再做出此事,我必不放過!”
他們詫異得很,怪了,謝小友平日溫和好欺負,也并不是第一次,怎的今日這般揪着不放?
望家家大業大,還有出了個知縣,他們平日隻敢仗着謝弄清膽小才欺負欺負,突如其來的尖銳話語令他們不敢多說,卻又不服氣,謝弄清學術奇差,不過是家裡有些錢财才有資格同他們一起讀書,嘴犟道:“天天去拜,也不怕惹一身晦氣!”
“走走走。”旁邊的人拉着他,見他還想說話捂着他嘴巴連拉帶扯離開。
謝弄清待人走遠後臉色也沒有緩和,盯着手中的寶珠,上面還有他沾上去的痕迹,眼尾有些紅,連書都沒帶急急忙忙跑出私塾往廟裡跑去,路上還買了許多香火蠟燭帶上。
這群人真是太令他惡心了!
對神明如此大不敬!
早晚會有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