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凝神，“有妖魔鬼怪纏着你。”他手指點在謝弄清眉間，立刻進入他的腦海，果然瞧見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光團，怒發沖冠，“孽障！”

那團光移動速度很快，月照追了過去，幾息間還是将光團摧毀，待光點散去才離開。

謝弄清：“？”

“你做了什麼？”

月照将這兩次瞧見的情形一一告知，再按住謝弄清的肩膀，十分認真地說：“小信徒，隻要有我，誰也無法傷害你，任何妖魔鬼怪都無所遁形。”

謝弄清：“.......”你為什麼能看見系統啊？

可憐的統子！

隻是......

系統不在的話，他會跟句芒那個位面一樣進入輪回，靈魂無法脫離，那他的任務豈不是遙遙無期？

但這些又不能告訴月照，下次得找月照不在的機會聯絡系統，如果其它系統能繼續接任的話。

翻修廟宇耗費許多時日，也将沿路的路上挂滿了指示牌。

每日謝弄清都在廟裡陪着月照吃香燭，看他吃得香，想試試結果被無語到了，還是飯菜适合他。

倒也奇怪，從那次買完泥偶後，他不論怎麼吓唬自己都不會再做噩夢，可是，廟宇翻修這麼久，還是隻有他一個人來拜，他不做噩夢的話，月照吃什麼呢？

他看不出月照究竟是虛弱還是健康，如果統子在就好了，還能問問。

月照倒是每日開開心心的跟謝弄清一齊去河邊釣魚，一齊打掃廟宇，一齊吃香燭，偶爾親親摸摸黏糊一陣子，謝弄清不論在做什麼，身上總挂着一隻食夢神。

直到有一日，月照說床頭婆婆喊他去，謝弄清身上才沒有食夢神挂着。

正在供桌上把新買來的香燭堆疊好，腦海裡突然響起‘滋滋滋’的聲音，他想着不知是哪個系統來接管，距離上一次1188離開已然過了五年都杳無音信。

【宿主嗚嗚嗚~】

“統子！”謝弄清驚喜道：“是你嗎9527？”

【是噢。我好慘啊，我成植物統了，在系統病房躺了好幾年，每天都很無聊】

謝弄清：“我真是想死你了！之前那個1188冷漠得要死，啥也不會回答。”

突然，他被拉進主空間，發現一直隻有一團光的系統竟然有了形狀，是一隻掌心大小的白色貓貓，“你！你怎麼變成貓了！”

“你以為我願意啊。不變成這樣跟着你，反派再把我打成植物統怎麼辦？這次事件引起了總部的關注，以防系統再遭受攻擊讓我變成實物。”

“實物？”謝弄清伸手去摸發現真能摸到，他拎起貓咪尾巴，“hiahiahia~下次想打你的時候能打到了！”

一人一貓再次回到廟内，系統貓張牙舞爪的：“放本統下去！不然不告訴你任務進度！仙針也不給你用了！”

謝弄清吓得撒開手，系統貓跳到地上，腦袋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紅色王冠，昂着高貴的頭顱道：“任務已經完成了。但由于這個位面導緻兩個系統進入癱瘓狀态，搶救用的積分都從你這邊扣。所以宿主，扣完之後，你現在隻剩下2萬積分了。”

“什麼！”

“是的。”系統跳到供桌上去嗅供品，發現有個桃子拿起來想啃被奪走，“你幹嘛？”

“你扣我那麼多積分還想吃桃子？！沒門！讓010系統給你買。”

他辛辛苦苦十幾個位面，結果隻有兩萬積分，依稀記得，第三個位面任務結束的時候他就有兩萬積分了，合着後面的位面全部白幹呗。

“你沒有白幹。你跟反派幹得驚天動地。”系統悄悄偷了一個桃子跳到小石柱上，“咔滋咔滋咔滋。好吃。”

謝弄清：“......”

床頭婆婆廟。

“你這孩子，神力最多隻能維持幾十年了。把那條紅繩摘掉。”

月照身上的光褪去後，臉色愈發蒼白，手掃過臉部，恢複神色，“幾十年夠了婆婆。反正我是不入流的下仙，天庭仙官名冊上也從未有過我的名諱，我在不在，隻有小信徒在意，我想他一生美夢。”

床頭婆婆深深歎氣，“你自行決斷即可。”

“是。多謝婆婆指點。”

光影一閃，月照消失在原地。

唯有幾十年，那便守好這幾十年。

月照回到廟内瞧見小信徒在擺放香燭，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他恍然覺得，似乎曾經見過小信徒，卻連這幾十年都沒有，連一聲道别都來不及說。

那種萦繞在心尖的痛楚漸漸麻木，他埋在小信徒的頸肩，“遠舟。”

“嗯？”謝弄清繼續擺弄着香燭，疊成小寶塔的形狀再放了一張紅紙上去。

“想你得緊。”

“你離開不到一柱香。”

“哪怕隻是一個轉身，瞧不見你，也是想的。”

“我也是。”

吧唧聲響起。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