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頭重腳輕,謝弄清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但又沒做成功,一轉頭對上一雙直愣愣的眼睛,他猛的後仰,“卧槽!”
看清人後,他擡手拍了聞追雲腦袋一下,“你吓我一跳!不是讓你坐在凳子上嗎?”他坐起身,聞追雲也跟着坐起來,面無表情的望着他。
深深歎氣,謝弄清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得很,看來這個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
他箍住聞追雲的雙肩,“寶貝,你這兩天不能跟我一起睡。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得病死咳咳咳咳咳。”還沒說完就一陣咳嗽,差點沒把肺咳出來。
冰冷的手抱住他,他下意識就推掉了,“等我病好了,行嗎?”
現在積分不夠,物資還得繼續出去找,他一直病着很不方便,月照也是沒有人的體溫,冰冰的,但不至于像聞追雲這樣的大冰塊,渾身散發着寒氣和血腥味。
他的腿隻是簡單處理,有些發炎,好歹能動。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天天瘸着腿出去也不是辦法,這又沒輪椅。
咋辦呢?
突然聞追雲走到他那邊背對着他蹲下,他一下子明白,“你想背我?”
聞追雲回頭看他一眼,繼續标準的蹲姿。
謝弄清掀開被子趴了上去,靠,好冷。
這要是做一回,得冰火兩重天。
不過話說回來,聞追雲都成喪屍了,能做嗎?要是能的話,不得把他疼死?跟冰柱子似的。
【你能别這麼離譜嗎?都什麼時候了還滿腦子黃色廢料?】
苦中作樂嘛。
否則這種情況,他滿腦子都是死人和沒有未來的生活,精神早萎靡了。
要熱愛生活。
【得了吧,老司機,就會找借口】
謝弄清摟着聞追雲,走出客廳,他好奇聞追雲要帶他去哪裡,沒想到背着他到陽台的一塊躺椅前停下,笨手笨腳的把謝弄清放上去,而後便像巡邏的警察一樣站在欄杆前盯着下面。
“你帶我來曬太陽?”
暖和的陽光照在身上,謝弄清确實緩了緩,但還是昏昏欲睡的,“你在看什麼?”
聞追雲沒說話,而是走回客廳,拿了一條繩子又遊蕩出來,把繩子丢下去,謝弄清問:“你想玩蹦極啊?别吧。雖然你是喪屍,這樣跳下去成肉餅了。”
說到肉餅,還真有點餓,謝弄清拆開過期的面包咬了一口,感覺還行,幹面包,包裝完好沒什麼黴味,能吃就吃,他看着聞追雲把繩子甩來甩去,不久後像是套了什麼重物,他慢慢往上拉繩子,“你拉了啥?”
他還挺好奇的,不會是套住什麼廢品吧,微微仰頭去看。
從欄杆縫隙裡看見繩子慢慢回收,一個喪屍腦袋就出現了,謝弄清睜大眼睛,“你想幹啥?”
聞追雲把一個小喪屍拉了上來,掐着脖子送到謝弄清面前,看看喪屍再看看他,小喪屍想掙紮又不敢,通紅的眼睛裡竟然出現了惶恐的神色,啊啊啊的叫着,被聞追雲拍了一下腦袋就安分低下頭。
“快拿走。”
謝弄清撐起身,快步進客廳,腿傳來的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結果聞追雲掐着小喪屍跟了進來,他走哪跟哪兒,“聞追雲!你别整我了!我還是人啊!”
聞追雲看他退避三舍的模樣,拎着小喪屍走出去,撿起面包殼,把兩樣東西一起遞到謝弄清面前。
“你......”謝弄清眼神緊緊鎖住小喪屍,他真怕直接被咬死,“你是...想讓我吃?”他指了指自己的嘴。
聞追雲還是一動不動。
謝弄清搖頭,聞追雲轉身拎着小喪屍出去,繩子一直挂在小喪屍身上,被他直接丢了下去,謝弄清跑出去看,發現小喪屍一離開這層樓,雙腳并用爬走了,甚至看出一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合着我兒子把喪屍當魚釣呢?
丢了繩子後,聞追雲垂頭站在謝弄清面前,謝弄清摸了摸他的臉,他順勢噌了上來,謝弄清看他這樣,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他。
這樣過了半個月,腿好一些後,謝弄清又帶着聞追雲出去找物資,實在是沒東西吃,積分也快亮紅燈,不出去不行,路上遇到過一個車隊,他帶着聞追雲躲起來。
假設隻有他自己,他可以上去尋求幫助。
可還有聞追雲,他隻能躲着。
怕殃及無辜是其一,也怕那些人對聞追雲做什麼。
大半個月都沒找到什麼物資可以吃,連水都沒了,聞追雲也餓得看起來更加死氣沉沉,謝弄清隻能把積分都拿來兌換東西給聞追雲吃。
積分告捷後,謝弄清感覺自己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