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的轟鳴聲響起,床上的倆人都愣了愣,賀淵拉開謝弄清立刻起身套褲子,“他怎麼這會兒回來了?”他看着還在悠閑點煙的人,“你在偷情,怎麼還這麼淡定?”
謝弄清煙抽了一口滅掉才起來穿衣服,做的時候刻意避開在身體上留下痕迹,他套上外套後把頭發捋順,“你在這裡呆着吧,他不會來書房。”
突然回來,遭殃的是他。
整理整齊後,謝弄清出了書房,身後的賀淵半信半疑,心想确實沒人比他更知道易宇的作息,懶得多想,他走到書桌上看着相框裡的人,眼神一瞬間變得晦暗。
随即看向書櫃,目光像是透過櫃子看向後面牆體。
他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沒摸到什麼開關,把床鋪收拾成原本的樣子,賀淵走到窗戶邊,正巧看見謝弄清迎了出去,打開車門,接過易宇遞給他的外套,不知說什麼,謝弄清頭更低了,相反是易宇趾高氣昂的說話。
他摸了摸鼻梁上的紅痣,陰骘目色滲着寒意。
上樓的腳步聲傳來些許,但又很快遠離了書房。
他聽外面沒聲音打開門出去,這裡的布局他早摸透了,一時半會不方便出去,先去替身的房間待一會兒,沒想到經過一個房間時,聽到沉悶的撞地聲從裡面傳來,令他駐足片刻。
被踢倒在地的謝弄清後槽牙快要碎了,還是個超雄男,肩膀疼得像脫臼。
易宇表情陰沉,卻又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句話,他盯着前方的人,那顆紅痣像極了他,緩步走過去,“說你愛我。”
“逸辰愛——”謝弄清還未說完就被掐着脖子按在冰冷的桌面上,“先生......”
易宇語氣泛着森寒,“你也配說愛我?!”
“先生是最好的。”
聞言,易宇臉色好轉,放開他,按住他剛才踢到的肩膀處,看見謝弄清緊緊抿着唇忍痛,他微微勾起唇角,“踢疼你了吧?”
謝弄清搖頭,“是先生的賞賜。”
“呵...行了,出去吧。”
從房間裡出來,謝弄清揉着自己的肩膀,臉色非常差,該死的,他真忍不下去了,什麼人間慘劇?剛剛被兒子折騰一頓,又被踢了一腳,現在渾身酸痛,右臉還有桌面的印子隐隐發紅。
回到房間一進去看見熟悉的人大咧咧坐在茶幾旁抽煙,他有些無語的當作沒看見去浴室洗澡,還想着兒子能來安慰一下,洗完澡出去,那人還穩如泰山坐着。
“你怎麼還不走?”謝弄清放松放松肩膀走到床上躺下,累死他了。
賀淵問:“你為什麼要忍受他?為了多少錢?”
謝弄清閉上眼睛,“幾千萬。”
“你還真值錢。”賀淵壓下心裡的不滿走到床邊,“剛才他打你哪兒了?”
謝弄清懶得理他。
賀淵拉開被子,“說。”
“少對炮友占有欲太重。”
賀淵從鼻腔中輕輕發出一聲笑,滲着毫不掩飾的嘲弄,“你真是活該。”
謝弄清冷冷凝視着他,“關你什麼事?”
賀淵想說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氣呼呼的走出陽台,順着水管爬了下去,很快離開易家跳上路邊停着的車,他把手裡的U盤遞給駕駛座上的人,“東西在這兒。”
“這是?”
“我家最近要弄的那個大項目,看看有沒有漏洞。”賀家跟易家之間有許多合作項目往來,易父人前沒有表露出什麼,甚至對賀家一家子都很友善,因此他們之間關系還算可以。
要不是那天知道易宇家裡養的金絲雀是替身,他沒往深裡想。
看見那顆紅痣,他想都不用想了。
順着線索查下去,竟然發現易父在觊觎自己的母親,之前一切交易他都不得不警惕起來,這時候最好的切入口就是自己的替身。
不費吹灰之力進了書房,拿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查完要是真有問題,他一定要易家好看。
“易少那邊?”
“不用管他。”賀淵嘴角蕩漾着笑意,可卻漸漸變了味道,生出些許猙獰恐怖的意味來,“簡直令人作嘔。”
朋友猶豫了一下說:“易少對你還是不錯的。”
在得知易宇那些肮髒的想法之前,賀淵得承認易宇對他确實不錯,關心也好禮物也好都很真誠,但這一切建立在他們是朋友,而不是觊觎自己。
“你跟那個替身。”
賀淵托着腮看向窗外,“玩玩罷了。順便利用利用。”
“你别陷進去。利用完就别再管,那種身份的隻配當當床伴。”
賀淵不悅擰眉。
車輛啟動,很快離開了。
*
易家書房打開,謝弄清走到書櫃面前不知轉動了什麼東西,響起機關的聲音,書櫃竟然往旁邊移動,露出一道門,随着他走進去,門内的布置被亮起的燈光照映。
四周牆壁竟都挂滿了同一個男人的照片,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一顆紅痣。
中間還有一塊椅子,像是審訊犯人一般,扶手和椅腳都有鐐铐,還有許多鞭子之類的用品,在微黃的燈光下顯得尤為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