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回泡火泉,師尊都會盯着他的後背。
除了那樣,他想不出别的緣由。
謝弄清正舒舒服服泡着水,在溫泉裡泡着容易睡着,他白天睡了這會兒又困了,剛眯上眼睛就察覺到有人靠近,不用想,肯定是青澤。
“師尊?”
青澤輕喚了一聲,見其還閉着眼,難道他想錯了?師尊并非是想趁這個機會确認他腰後的印記來自魔族?
他今日特意半褪去衣裳,裡衣一浸水立即貼在身上,腰後的印記應當很顯而易見。
前世正因身上的印記與魔族聖物被認定是魔族餘孽。
他低頭目光掃過謝弄清被打濕的臉,在水汽的潤澤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細膩而光滑,宛如上等的羊脂玉,濕法散在寬闊的肩膀上,幾縷碎發垂落在臉龐兩側,多了些慵懶與随性。
緊緊貼在胸膛上的衣衫流露出腹部的輪廓,腰帶沒入泉水中,飄在水面上泛起細微的漣漪。
直到眼眸對上,他方才發現瞧得入神了,兩人靠得十分近,近到他能看見師尊臉上的水珠順着頸部線條緩緩滑落,流過凸起的部分再消失在衣襟間。
他剛想退後一步腰被長手攬住,整個人往前一靠,他忙伸手抵住師尊的肩膀,“師尊?”
謝弄清指尖輕敲着掌心下的腰,淡然挑眉:“想與為師雙修麼?”話音剛落,他便見徒兒‘唰’整張臉紅得跟胭脂染色一般,戲谑地貼在青澤耳邊,感受到懷裡的身體驟然變得僵硬,“雙修對修煉幫助甚大。何不一試?”他偏了腦袋想一親芳澤便被推開了。
“師尊!”
青澤如驚弓之鳥般退了好幾步,掀起多重水花,拿起衣衫躍上岸邊朝他單膝跪着,“請師尊莫要戲弄弟子。”
“噢?怎是戲弄?為師所言句句屬實。”謝弄清坐姿優雅閑适,神态柔和,眉宇間流露出溫柔,手臂搭在火泉邊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水面輕輕滑動,“你亦是修道之人,怎不知雙修?”
青澤顫顫道:“弟子知曉。可弟子是男子,師尊亦是男子,又怎能......”千算萬算沒算到師尊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隻是師尊修的無情道,若是雙修便再也修不成,為何提出雙修?
莫不是幾千年來無法進益因而放棄了成大道?
謝弄清整個人懶洋洋歪靠着,撐着下巴望向他,“那豈不是更好?隻要你不說,為師不說,誰也不知道。”
“......”青澤臉色微變:“請師尊别.....”停住話口,他也不知要說些什麼合适。
“别什麼?”謝弄清半帶輕笑,神色從容,若無其事的盯着青澤紅透的耳朵和脖子,“沒和别人雙修過?”
“沒、沒。”青澤低下頭。
謝弄清嘴角微微上翹,帶着幾分自得:“為師也從未有過。”
青澤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謝弄清:“嗯?”
“師尊您兩千多歲了。”青澤垂在水中的手慢慢握了起來,依舊離得很遠,半靠在岸邊,還裹了裹身上的衣裳,防備着。
“噗~”謝弄清瞧他如臨大敵的模樣實在想笑,也沒忍住笑了起來,歡快的笑聲在火泉上空盤旋,霧氣彌漫,朦胧間青澤看得愣了神,師尊他......
他笑起來,很是灑脫。
也是愣神的一瞬間,師尊放大的臉龐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動不動的看着師尊擡起手,手指輕點在額頭,涼涼的、輕輕的、聲音也淡,聽不出起伏地對他道:“呆子。”
青澤捂着額頭,怒視:“?”為老不尊?
目光交彙,謝弄清再次沒忍出笑出聲,掐着青澤的臉蛋,“真呆呀。”怕他真生氣,掐了一下便放開,随手将腰間的玉佩丢向青澤,青澤眼疾手快接住,“這是?”
“為師内殿閣的結界用它開。修煉時若有不妥記得随時來找為師。你泡的時間夠了,先回去。”謝弄清說完擺擺手令青澤離開。
“師尊您?”以往師尊都是同他一齊來一齊走,為何今日突然讓他一個人走?
先是提出雙修來調侃他,又讓他先走,難道...師尊兩千多年憋壞了?
想着想着,青澤不忍直視的垂下眸,盯着水面的泡泡。
“為師再待會兒。”
“嗯。”
青澤隻能滿心疑惑的帶着玉佩離開結界,一出結界又馬不停蹄前往師尊所說的内殿閣,他手扶上門,玉佩一閃,竟然真的開了,他将玉佩放置掌心,端詳了許久。
【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0】
師尊沒诓他。
突然對他悉心關照,又給了他玉霜劍還讓他随意出入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