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姐。”
“二師姐。”
冰峰峰主略微點頭,“你們且先出去,我來看看。”她同謝弄清前後入門,上任宗主的關門弟子之一,修的也是無情道,她說的話,峰主們都沒什麼意見,很快殿内隻剩下三人。
“仙尊。”青澤站在塌前。
冰峰峰主走過去,運起手中的法器在床塌的上空繞着謝弄清來回轉了幾圈再收回,面無表情道:“他走火入魔,神魂一分為二。主體無法承受邪惡的神魂才昏迷,隻要找到另一半神魂即可。”
“神魂一分為二?”
“嗯。”她伸手:“玉佩。”
青澤連忙拿出龍團玉佩遞過去。
她看了一眼便道:“另外一枚。”
“還有一枚?”
冰峰峰主盯着謝弄清緊閉雙眼的臉看了一會兒,伸手抓住他的手,眼神露出一絲訝異,轉頭:“他破了處子之身?”
青澤不明所以,有些難以啟齒的點頭道:“是...師尊跟弟子......”
她臉色頓時變得不好起來,喃喃道:“難怪會神魂分裂。”她擡眸嚴肅道:“你可知靈肉結合對修無情道的道士來說,是何等酷刑?”
“什麼?”
冰峰峰主緩緩道來年少時與師兄一同入門,被師尊收入門下,原先并非修的無情道,是師尊被道侶蒙騙後要求她們必須修無情道。
隻有無情才不會為情所困,能潛心修道。
中途轉道已讓她們二人修道之路困難重重,因而才需長年閉關,一不小心便會走火入魔。
她與師兄的天賦冠絕上靈界,卻一千多年都未能飛升,也有此原因在。
若是修無情道前有過床笫之事倒還好,可修此道後再有,那便是霜降之寒,烈焰之熱,延綿不斷數月,此間神魂尤其脆弱,一不小心便會一分為二,若是本體再受重創便難有修複之日。
“大逆不道!”她臉色陰沉,寒光一閃,劍瞬間橫在青澤喉頸,“你怎能對你的師尊做出這等不軌之事!”
青澤抿着唇,心底懊悔,如果他知曉後果如此嚴重...不,他知曉無情道一毀師尊肯定不好過,但他還是引誘了師尊。
在冰谷裡,是他先握住師尊的手,是他想用這種方式去報複師尊。
“我錯了......”
可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問題,是怎麼讓師尊先醒過來。
冰峰峰主恨鐵不成鋼的掃向謝弄清,還大師兄呢,心智如此不堅定,紫階晚期都能被偷襲,師尊當初怎麼就讓你當大師兄。
她看了看自己靈劍繞着的紫光,歎息道,罷了,自己也是一千多年都未能突破紫階晚期飛升,等不來天雷劫。
“找到神魂的另一半。”
青澤急問:“如何找?”
“玉佩。”冰峰峰主伸手想在謝弄清腰側摸一下有沒有,快碰到時停住,對青澤道:“你來。”
青澤道:“師尊身上沒有玉佩,他的衣物是我換的。”這些日子師尊的身子都是他在擦拭,身上有什麼沒有什麼,他很清楚,“是什麼樣兒的玉佩?”
冰峰峰主瞧他一眼,又瞧謝弄清一眼,“同你身上那枚是一對的。那是大師兄娘親留給他的遺物。”修道的壽元長,親人沒有修道的話不過百歲便壽終正寝。
原來...師尊那麼便......
那他......
青澤滿心愧疚,深深望了一眼謝弄清,摸了摸他的手才起身去其它地方找,遍尋不得,淩霄劍突然飛了出來,停在一個紅木盒邊,他道:“是這兒?”
淩霄劍沒動。
他伸手打開,映入眼簾的是赤/裸小人交纏的畫,他猛的蓋上蓋子,師尊怎麼會存這些?
“怎麼?”這邊的動靜引起冰峰峰主的注意。
“無事。”他瞪一眼淩霜劍,全是春宮圖,怎麼會有玉佩?
淩霜劍有些急促的用劍穗拍打紅木盒,就是在這兒!
青澤不信邪的再次打開,裡面滿滿當當全是春宮圖,他往下翻到底才發現被壓在書下的一枚玉佩,龍團樣式,上面的花紋卻不太像是蓮花,中間凹進去一點,他拿起自己身上的玉佩一合,果然合上了。
師尊早将定情信物給他了......
他懷疑過這枚玉佩的來源,多次想過為何與他腰後的印記一緻,是不是另有陰謀。
可...它隻是師尊娘親留下的遺物。
他攥緊了玉佩,眼底冒出水光,又掩蓋下去,若無其事的拿着玉佩走過去,“是這個麼?”
“嗯。”冰峰峰主接過,盤腿坐下,雙指并起,一道紫光靈力擡起玉佩至半空,繞了半晌,玉佩突然發出一陣紅光,咻的一下飛快朝外閃去,她起身:“走!”原地轉了一圈變成一道光點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