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見樹上有這個就爬上去了。”
傅辰臉上也髒兮兮的,緊張的看着一臉嚴肅的男人,旁邊的傭人正在幫他擦手,他看着地上的娃娃說:“可以把它洗幹淨嗎?”
沙發上的男人沉聲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傅辰搖頭。
嚴影看一眼手表,起身拿了外套,“我還有事先走了。”已經過了十二點,這是十年來他第一次沒有在0點時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哥哥。”傅辰追出去,拉住嚴影,“我知道錯了。爸爸的生日對不對?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嚴影心底急躁,不耐煩道:“說了幾次,他不是你爸爸!”
傅辰便沒再說話,失落的看着嚴影上了車後揚長而去,回頭看向傭人,“吳阿姨,我今天是不是惹哥哥不開心了?”
“不會的,嚴總很疼你。可能他今天真的有事。過兩天夫人會來帶你去玩,先去洗個澡休息吧。水已經放好了。”
傅辰點點頭。
*
回到公寓,嚴影把黑袋子丢在桌上,走前司機非讓他帶着說是點了可能會睡得好些他便帶上了,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精神不太好,睡得不安穩,總夢不到他。
走進卧室,嚴影靠在冰棺上,“我回來晚了。是不是等着急了?其實也沒什麼事,傅辰他貪玩,家裡傭人沒找到,我就回去找了找。他真是不讓人省心。”
他看一眼床旁的煙灰缸,拿了一根煙又放下,輕晃了晃腦袋,“今天你會來我夢裡嗎?”邊說邊走出去拿起黑袋子,裡面的香木倒出來,是一塊黑色的木頭,他用刀切了一小片,打火機燒了許久才燃起,白色的煙霧飄出,随着他進入卧室劃出一條彎曲的白線。
放置在煙灰缸的架子上,他脫去衣服躺下,聞着香的味道眼神有些模糊,他似乎看見床邊坐着一個人,也不怕,不知多少次産生這種幻覺了,每次伸出手就會消散。
他現在已經不敢伸手了。
隻敢悄悄往身影那邊靠了靠,或許是他正處于夢中,也隻敢這樣靠近一些。
怕吵醒他,怕吵醒自己。
突然,感覺身影轉了過來,他驚喜又恍惚的看着,一雙手摸上他的臉,他一動不動的笑着:“沒有變瘦你放心。”
謝弄清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摸到他了,沒忍住多摸了兩下,感受到溫度,往下滑動,摸到脈搏,“小影。”是真的!
他真的可以摸到人!
被擁入懷中,嚴影嬉笑的臉瞬間變為失措:“嚴欽。”他恍若夢中般回抱住謝弄清,顫抖的聲音訴說着:“你好久沒抱我了。我好想你。”
嚴欽沒有生他氣。
所以才又來他夢裡,才會這樣抱他。
“小影。”謝弄清被抱得太緊,想推開一下又舍不得,輕拍着他的背:“睡吧。”
嚴影搖頭說:“我已經睡着了。”他放開人,捧住謝弄清的腦袋,抵住他的額頭,看他眼周有一圈黑黑的色素,心疼道:“怎麼又有黑眼圈了?地府工作競争也這麼大麼?我再給你燒點紙錢。”他嘀咕着:“我明明每天都燒了很多呀,怎麼你還要這麼辛苦。”
小時候,總能看見他沒日沒夜工作,熬出黑眼圈。
以前的他沒本事,現在他有了,多少錢都可以燒給他,卻還是讓他有了黑眼圈。
想着想着,他眼睛漸漸紅了起來,“我要燒訴狀去投訴那些小鬼。肯定是他們搶了我給你的錢。還有,你這件西裝我上個月買的,怎麼還沒換掉?衣服也被搶了嗎?你身上怎麼這麼冷?”
謝弄清本來還傷感着,被他這麼一說,有些哭笑不得,他是鬼啊,身上冷也正常。
“為什麼不說話?”嚴影緊緊盯着他,生怕他消失。
謝弄清摸着他的下巴,“我們去隔壁房間吧。”
嚴影看了一眼冰棺,今天的夢好真實,還是聽話的抱着謝弄清起來,“好。”隔壁房間在夢裡應該也是幹淨的,他愛幹淨。
到了隔壁房間,香木的味道漸漸變淡,嚴影驚詫的發現謝弄清身體變得有些模糊,“你要走了嗎?”他拉住謝弄清的手,“别這麼快走,再待一會兒。”語氣中含着濃烈的不舍,“好不好?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我其實不是不想叫你爸爸,隻是...”嚴影望着他,俯身靠了過去吻住他冰冷的唇,“我想叫你老公。”
謝弄清心想應該是離開那塊香木太遠,所以他才變得模糊,但這會兒他也想不了太多,回應嚴影熱烈的吻,兩人貼在牆上吻得難舍難分,許久後嚴影才有些氣喘的分開,往下吻去,“别生我氣。”
*
清晨的陽光落進屋内,煙灰缸架子上的香木已燃燼,剩下一些白色的灰。
嚴影睜開眼睛,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轉身看着冰棺,笑道:“你還是疼我的,好久沒做那種夢了。”雖然觸感很冰涼,可十年來,他頭一回得到回應。
他起身伸了伸懶腰,神清氣爽的去洗漱,出去時發現隔壁房門開着,便走過去關上,沒注意到房間裡面垃圾桶裡的紙巾。
和跟在身後罵罵咧咧的謝弄清。
系統嚼着黃瓜說:【黑化值沒減】
謝弄清百無聊賴的靠在廚房門框上看着嚴影做飯,“嗯。那塊香木還真有用。就是吧......”他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和腰,“他真是下狠手啊。”昨天嚴影一次就很長時間,他感覺屁股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