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别跟個潑夫似的。”
“你不幫我給,我晚上跳進侯府給她。”
江清越搶過玉佩,“此事日後再議。你們兩情相悅,也得先下聘。”
“我會虧待了她不成?聘禮府内早已備好,待我這次從青州回來便帶媒婆上門。你先幫我給她,這玉佩是我娘給的,讓她安心。”
“再議。”
“你!”
“客官。”小二推門進來,他們便止了話口,小二說:“抱歉二位爺,大廚說‘飛天鴨子卷’今日隻是試菜,明日便有了。”
齊塵不以為意道:“什麼大廚啊?譜這麼大?”
小二也很為難,方才交涉許久,掌櫃的還說多給些銀錢今日讓大廚晚點下工,奈何早前便約定好了也沒法子,問了緣由,說是家裡有人等着用晚膳,想吃他的花糕,掌櫃的心想是成家的也便不再強求。
花糕?
江清越看向齊塵,齊塵隻好擺手說罷了,把其它菜先上。
人走後齊塵看江清越一言不發,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清越兄?怎麼?你平日也不貪嘴,一聽吃不到怎麼還這副模樣?”
“小二說他們的新廚子家裡有人等着吃花糕?”江清越怕自己聽錯了。
方才酒上來,齊塵倒了兩杯,“是啊。還挺顧家的。”
江清越抿了抿唇,起身。
“你哪裡?”
他沒回答徑直下樓,繞到後廚,遠遠瞧着裡面,看見熟悉的身影後一時神情怔愣,他呆呆的看着廚房裡擦着汗水在炒菜的身影,挽起的袖子露出手臂,手臂上還有些許被油濺到的痕迹,有些發紅。
真的是他。
他握着門框的手收緊,怎麼會在這裡?
被小二發現後,他轉身回了廂房,迷茫地坐下,“怎麼會是他呢?他怎麼在這裡當廚子?”
“誰呀?”
“小栗子。”
齊塵剛吃進去的花生頓時卡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咳咳咳...快...”臉漲成豬肝色,江清越急忙伸手在他胸前點了兩下,花生米終于掉了出來,“你怎麼了?”
“小栗子?!”齊塵喝了好幾杯水緩。
“嗯。方才小二說到花糕...”江清越擰眉“啧”了一聲才繼續開口:“他日日在府裡為我做花糕吃。用的是百花蜜。”
“啊?”齊塵低頭給自己順氣,一聽,擡頭驚訝道:“你這麼敢啊?他可是禦前的人。”
江清越心中煩躁,原本蹙緊的眉頭又緊了幾分,“我差遣他幾下怎麼了?隻是他為何在這裡?”
齊塵忍不住乍舌,“他他他...你你你你...你真是裝傻裝上瘾了。”
“你說他怎麼在這兒?”
“想看看宮外的生活?或者是缺錢?”
“他是禦前的太監,怎麼會缺錢?每日給我買梅玉羹十兩不至于這麼快窮才對。”江清越不解,他盯着手邊的酒,端起一飲而下。
齊塵道:“那可不一定,宮裡的差事不好當,偶爾犯了小錯都得拿錢辦事。太監月銀不多。他給你買了多久的梅玉羹?”
“一月有餘。”
齊塵一噎,頓時無言以對,梅玉羹一碗十兩,一月有餘,幾百兩銀錢便沒了,哪個大官都不敢這麼吃,怎的清越兄敢這麼吃?
“我...”江清越揉着眉間,有些壓抑的聲音傳出,“花糕他也每日都做。”他索性把這一月多來發生的點點滴滴都說了一遍,從那日他喊腹疼謝弄清趴在他床邊照顧一晚上後,他便有些難以言喻的情緒一直壓着。
近日他都借口在屋内休息避開相會。
實在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
或許是覺得在府裡無趣,找點事幹罷。禦前的人...不會缺銀錢,何況小栗子還是李公公的幹兒子。
齊塵則是一改不羁的模樣,凝重起來,“我聽聞宮中的太監會認個幹兒子繼承衣缽。”
江清越神色一凜。
“莫不是瞧你是個癡兒,所以對你起了什麼心思?”否則無法解釋。
手掌重重拍在桌面,江清越眼底冒出火,咬着牙擠出兩個字,“他!敢!”連日來的疑惑似乎解開,他回想起太監看他的眼神,帶着縱容和...和...和什麼呢?
好似......
他又斂起神色。
好似真有些......
“若他真當你是癡兒哄了你當他幹兒子,你當如何?”
江清越握緊茶杯,“膽子倒大。”再也不吃花糕!看他能耐我何!
“待我把劫匪的事弄清楚...癡兒這個身份便可以棄掉。”
“棄掉?聖旨上不是說他得你成婚才能回宮?你這個法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