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這場婚事辦得很體面,齊塵早早騎着高頭大馬,一身大紅婚服的等在安侯府門口比他中了探花郎還要歡喜,望眼欲穿的看着裡頭,待江清越背着新娘出來時他忙要下馬去接,被媒婆叫住說還未接到府邸下馬不吉利,齊塵不理他直接跳了下去,兩三步跑到江清越身邊,跟着他一起将江清黎放到花轎上,他才笑得合不攏嘴的雙手抱拳,“多謝大舅哥。”
而後翻身上馬,一路敲鑼打鼓,謝弄清早早戴上喜帽代表着皇家身份騎馬走在最前頭,為迎親隊伍開道,江清越也是一路騎馬跟在花轎旁護送,腰帶一片鮮紅。
抵達平安侯府時,媒婆喊着新郎踢轎門,江清越臉色剛要沉下去就見齊塵走到花轎前,伸手進去請出了江清黎,牽着手小心翼翼的帶着江清黎進侯府,路過門檻他怕江清黎帶着蓋頭看不清,便攔腰抱起了她,在衆人的吆喝聲下走到喜堂前才放下。
喜宴一直到子時才結束。
今日江清越不僅是作為大舅哥在喜宴上,更是齊塵的兄弟,幫着擋酒擋了不少,他問的時候,江清越說齊塵酒品不好,喜宴又不能不喝,若是喝多了,回去還要江清黎照顧。
青梅竹馬,終得眷屬。
平安侯也未因安遠侯府落魄而加以輕視,更是将大房夫人也接過去,拜高堂時也拜了大房夫人,說是從此一家人,不必拘禮。
不過,平安侯府實在人多,那邊幾房都有妾室,妾室也有孩子,烏泱泱一大群人,和安遠侯這邊相差甚遠。
回府前齊塵還拉着江清越說着掏心窩的話,說是這輩子能認識江清越太值了,慶幸小時候江清越掉湖裡時他撲進去救,這才有幸能認識他的摯愛江清黎。
謝弄清還想着齊塵原來對江清越有救命之恩,江清越便說了,若非齊塵撞他,他也掉不進湖裡,他會泅水原本很快便能上岸,齊塵跳下來不會泅水,他還得再把齊塵拉上,費了好一番功夫,吃了不少水進肚。
謝弄清笑得前俯後仰,笑聲整條街都聽到了。
江清越醉醺醺的被謝弄清丢在馬車上帶回府。
把人放在床上,謝弄清去拿絲帕幫着擦臉,江清越似醉非醉,睜着朦胧的雙眼望着他許久,謝弄清低聲道:“怎麼了?頭疼麼?”他放下帕子伸手去幫江清越揉了揉太陽穴,“快些睡吧。明日還需準備回門的禮。”
嫁娶過後三日是回門禮,齊塵怕江清黎想家,決定隔日便帶着江清黎回來,被好些人說是離經叛道,齊塵說他也是大房夫人的女婿,算是半個兒,成婚次日敬茶有何不妥。
因而今日忙完後府内還是忙成一片。
江清越拉住他的手,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呢喃道:“為夫也想同你成婚。”
“好。那今日也當你我成婚了。”謝弄清哄着他。
江清越手微微用力,拉下謝弄清在他耳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箭在弦上時,江清越睡了過去,留謝弄清看着脫到一半的衣服風中淩亂,他隻能默默又穿上。
【任務完成了。宿主要走嗎?】
“不走。之後我好久都看不見他了。”謝弄清把被子蓋好,旁邊躺下抱着江清越的腰靠過去,“記憶碎片融合了嗎?”
【快融合了,該位面結束後,反派會獲得重生的機會】
“那便好。”謝弄清仰頭看着江清越的側臉,“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兩年後,先皇離世,太子靈前登基。
安遠侯府也在江清越承繼爵位後恢複往日榮光,而‘小栗子’也似乎随着先皇過世被遺忘在侯府,新皇沒有提起,李公公依舊是首領太監,他帶着賞賜來侯府時拉着謝弄清說了好些話,又給了許多銀兩,告訴他隻要幹爹在宮裡當差一日,誰也不敢小瞧了他的幹兒子。
後又抹着眼淚說在侯府挺好,若是得了旨意會再來瞧他。
他和江清越的洞房花燭夜是在一日立冬家宴後,‘忙活’了一晚上才停止。
江清越總纏着謝弄清問他的手藝好不好。
謝弄清明白,明白江清越為何也隻用手,是怕他想起‘傷心事’,那江清越實在想錯了,這有什麼可傷心的,他要的一直在懷中不是麼?
這日,江清越去上朝,江清黎帶着女兒回府,瞧見謝弄清,隐約問起了他二人的事,謝弄清隻是一笑,江清黎便輕點頭沒再問。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謝弄清和江清越都到了花甲之年,江清越身體硬朗,牽着謝弄清去了一趟天香樓,幾十年的老字号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掌櫃的看見謝弄清還歎了兩句可惜謝弄清沒再當廚子。
回去的路上,他買了一個撥浪鼓,還有一些糕點,江清越說:“小栗子,本侯爺想吃你做的花糕了。”
謝弄清笑起來,眼尾布滿了皺紋,“沒有百花蜜,花糕做不出味道。”
江清越則是道:“我今日從齊塵那兒要到了一罐。你給本侯爺做。”大有謝弄清不做便過不去的意思,謝弄清笑着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