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這個死鬼,我早晚跟他離婚!”
“Alpha沒一個好東西!”
陳望懷疑自己被施加某種魔咒。
明明渴望和期盼着和家人關系親密,也想像其他人一樣,有一個無論何時都能依靠的避風港……
但現在。
這輛車都是出租車公司的。
他摁住尖銳刺痛的太陽穴,眉心不自覺皺緊,耐心的一一安撫。
“唉,要是你當初沒意氣用事,跟州長兒子争什麼論文,現在也不至于進不了大醫院!大好的前途,居然去看小孩、開出租!”
母親的話狠狠刺進心口,她心髒不好,陳望隻能緘默地忍受着。
貧民窟生長的父母,這輩子沒念過幾年書,什麼原創抄襲的事完全講不通,隻知道哪位是高官大老爺,看見了就要點頭哈腰,卑微的讓出一切。
連自己的言行都在透露出身無法更改。
倒是望子成龍。
一團烈火在陳望心裡翻滾,他表情平靜。
她又說:“對了,你妹妹大三的學費該交了……”
“早就打過去了,您早點休息。”
在母親又要痛罵不着家的妹妹之前,他匆匆結束對話,按在額頭上的手仍是一片冰冷。
奇怪。
他那倒黴妹妹一向不肯收他的錢,打過去沒一小時就會退回來。
今天安靜的出奇。
陳望一邊走神一邊倒車入庫,誰知在他推開門的刹那,有人從後方捂住他的口鼻,閃電般将他塞進旁邊的面包車!
“唔!!”
保镖冷冷道:“先生,跟我們走一趟。”
“憑什麼!?你們是誰!”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陳望懷疑這是父親的債主,掙紮着卯足了勁掄過去,可對方是個Alpha比他更有力量,反手将他擒住,同時一個手機遞到耳邊。
嘶啞的女聲刺破耳膜——
“陳望你别他媽來!”
砰一聲重物倒地,顯然對方話音未落就又挨了毒打。
嗡一聲,大腦空白。
跌跌撞撞沖進KTV,光怪陸離的燈光晃得陳望看不清路,一陣勁風似的把自己甩進盡頭最豪華的包廂——
死寂。
一片死寂。
隻有陳望激烈的喘息,顯得那麼突兀,一聲接一聲。
保镖分立兩側,像兩排冷冰冰的軍.火,沒有生命隻有一擊斃命的殺傷力。
最上位似乎坐着個人,隐沒在陰影裡吞雲吐霧,高高在上地凝視一切。
陳望哪有心思看那是誰,徑直沖到妹妹陳予希身邊,顫抖着将被打成一攤泥似的人撈起來:“小希!”
“誰讓你…咳!來了……”
他滿臉是血的妹妹是個伏特加味的Alpha。
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信息素橫沖直撞。
可陳望一個Beta感受不到那麼多,最多聞到些許酒味,自然沒注意到那迅速失控的大馬士革玫瑰氣息。
訓練有素的保镖受到信息素壓制,強忍痛苦。
“她做了什麼,要被打成這個樣子!?”他失聲怒吼,“現在是法治社會,這裡是中心城,你們無法無天了,我要請律師起訴你們!”
“陳先生确實該了解一下令妹做了什麼。”
助理推了推眼鏡,笑意不達眼底。
“她标記了我們未來的少夫人,您說這要用哪條法律法規來懲治呢?”
陳望身軀猛然一震,大腦一片空白,抱着妹妹半跪在地久久起不來。
“什、什麼?”
來的路上,他還以為小希又和人起了争執。
三天兩頭酗酒鬥毆,對這個妹妹來說是常事。
可标記了别人的未婚妻,捅破天也不至于鬧到這麼大!
他剛才的氣勢瞬間弱了幾分:“怎、怎麼會……”
腳步聲響起。
手工定制的薄底皮鞋踩在地面,鮮紅的底一晃一晃,像在調情,一直冷眼觀望的男人慵懶走來。
天羅地網般,遮住陳望面前的所有光亮。
皮革、煙草、玫瑰香。
如此熟悉。
陳望瞳孔一滞,很快,一種沁入骨髓般的冷讓他打起寒戰。
他機械地擡起頭,終于看清男人的模樣,那人也順勢蹲下,但仍需要陳望微微仰頭看他。
記憶裡還是寡言少語的小孩子,轉眼這麼大了。
他什麼都不做,隻是存在,仿佛就能将陳望捏碎,在等級分明的世界裡帶着絕對的壓迫。
年輕男人哂笑了聲,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抖什麼?陳望哥。”
修長手指取下即将燃盡的煙,微微濡濕的煙嘴,就這樣侵略性極強地一步步擠進陳望的唇。
壞心眼地碾壓、厮磨那顫抖着的唇瓣。
不斷深入後,還在得寸進尺的輕輕敲擊他的齒關,示意他張開嘴巴接着。
“還是應該叫你……”
花雲斂眯起黃金色的雙瞳:“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