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集團總裁辦的職員忍不住誇獎。
“切魚都像做手術一樣精細!”
陳望笑了笑:“你這樣說,還怪瘆人的。”
他利索的開始腌制魚肉,不同口味的醬料和小菜攪拌均勻,洗了洗手又去幫忙烤串,幾件事同時做也能忙得過來。
一看就是從小幹過活,才會如此幹脆。
花雲斂瞧見他手下的職員,年紀也老大不小,居然直不楞登的把整棵金針菇丢進水裡沖,嫌棄地皺了皺眉。
陳望餘光瞥見立刻接手:“給我。”
冷白修長的雙手,因為沾了冷水,青色血管脈絡更清晰。
他很有耐心地切掉根部,長指将其慢慢掰開,洗淨。
職員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
“抱歉哈,我在家從沒幹過活……”
“陳醫生真利索,像我媽媽一樣。”
花雲斂不鹹不淡冷嗤一聲:“不要臉的東西。”
視線落在陳望側臉上,細細描摹他的額頭、鼻梁,又輾轉到唇瓣,目光仿佛化作實質,将他細細撫摸一遍。
心底也默念了一遍那個不要臉的詞。
——媽媽。
“花總,你餓了嗎?”
曼妥嘉忽然自帶小闆凳,湊到他身邊坐下,殷勤地奉上一盤小蛋糕。
“嘗嘗這個吧,這是我親手——”
花雲斂冷笑:“做的?”
曼妥嘉還不至于智力低下到拿自助甜品說謊,默默道:“……夾的。”
他順着花雲斂的視線看去,就看見忙忙碌碌的陳望,心裡頓時不爽快起來。
“可顯着他了,又不是來比賽當小廚娘的,這麼能耐怎麼不改行當廚子,反而當醫生呀?”
“陳望做飯肯定不好吃,就是為了博人眼球,白天還偷穿花總您的衣服呢!”
花雲斂對他的評價不置可否,壓根沒有維護陳望的意思。
曼妥嘉見有機可乘,變本加厲道:“他就是個虛榮心作祟的顯眼——”
話音未落,一陣烤魚飄香而來,曼妥嘉莫名其妙擦了一下嘴開始整理形象。
陳望端着兩盤烤魚走來:“裡面下毒了,誰敢吃?”
曼妥嘉舉手:“我敢,我敢!”
花雲斂沒有晚上吃飯的習慣,對食物不屑一顧。沒表情的時候,那張俊美深邃的混血面孔有些陰沉,和花豹形态的臭臉神色極其相似。
“……我不吃。”
陳望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毫無緣由的回想起了自己在貧民窟動物園做兼職的時光。
他沒什麼興趣哄任性的小孩,本打算走,又補充說:“還是吃點吧。”
曼妥嘉一邊往嘴裡猛塞一邊說難吃,花雲斂這時勉強拿起了筷子。
曼妥嘉大罵陳望捉了這麼多魚肯定是因為作弊,花雲斂才挑三揀四地夾了一塊送入口中:“這是他親手捉的?”
曼妥嘉正要問花雲斂的魚吃不完能不能給他,忽然臉色一變,開始捶胸頓足。
omega臉色迅速漲紅:“咳……!我、咳咳……!”
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驚慌大喊:“啊呀,這是魚刺卡住了!趕緊送醫院!”
陳望趕緊撂下食物跑過來。
“他卡住了。”花雲斂好整以暇吃了一口魚肉,像在五星級餐廳用餐般從容,“卡死挺好,上次還為難你呢。”
曼妥嘉的嗓子就是他的命,還專門上了保險的,一想到歌手生涯要毀了,他嗚嗚哭起來,越咽越痛。
他一鬧,花雲斂脾氣直線飙升,毫不留情沉下臉。
“哭什麼?趕緊滾。”
“不要吵。”陳望格外冷靜,掰過曼妥嘉的下巴,“張嘴,張大——”
面對這種小問題,陳望态度輕松但不輕慢,自帶安全感,圍觀衆人包括曼妥嘉本人,很快被安撫下來。
一根魚刺輕松取出。
曼妥嘉驚魂未定瞪着他,面對情敵不知該作何反應。
半晌,含淚嗚咽了一聲:“……謝謝。”
這煩人精嗓子沒毀,花雲斂不知為何,心情一陣躁郁憋悶,尤其看陳望照顧誰都面面俱到的樣子,更覺得肝郁。
飯後散場,幾個小經理恭敬邀請花雲斂去泡溫泉,果不其然得到了他的冷漠拒絕。
陳望負責收拾一部分垃圾。
玩到現在他也有些累了,迅速裝了兩個小桶,打算之後也去泡個溫泉再睡覺。
一隻腳忽然輕輕搭在垃圾桶邊緣上。
稍微一動,剛整理好的垃圾全部撒了出來。
陳望擰眉看去,果不其然對上花雲斂不悅的臉:“你又幹什麼?”
“抑制劑快失效了。”他說。
陳望無奈道:“等下我再給你打。”
“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花雲斂靠近,高大結實的身軀罩住他,信息素又波動起來,居高臨下的模樣很是瘆人,“你是我的玩物,我洩/欲的工具,而不是家庭醫生。”
陳望張了張嘴,沒想到反駁的話。
不遠處還有同事,即便從他們的角度看不出他在和花雲斂嗆聲,時間久了也難免惹人懷疑。
陳望面色有點難堪:“我收拾完回去說……”
瘦削下颚讓人一把掐住,強迫他擡起臉,直視那雙壓抑着欲望的琥珀眼眸。
“還是說,你現在還是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