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玉衡打趣,“難為你家殿下識字多,居然會這麼多個一字。”
華玥一本正經地點頭:“自然是我煞費苦心,思量許久才想出的名字。這樣才有氣勢!”
秋沂翻了個白眼,毫不掩飾地說道:“殿下,您幹脆叫我們一二三四得了,反正喊起來别人也聽不出差别。”
華玥聞言哈哈大笑,顯然并不在意。
莊玉衡微微一笑,目光掃過春夏秋冬四人的表情,最後落在華玥臉上,心中暗自歎息。這些人雖各有長短,卻都是一等一的妙人。
她略一沉吟,笑着開口:“你們都是公主看重的人,初次見面,我應給些見面禮的。可惜我如今身無長物,隻能動動嘴皮子。這樣吧,我可以回答你們每人一個問題,便算作見面禮。”
秋沂聞言,嘴角微翹,語氣帶着一絲譏諷:“姑娘覺得我們稀罕一句話?”
然而,他話未說完便注意到華玥正瞪着他,隻好不甘不願地将話咽了回去。
倒是冬翌擡眸望了過來,沉聲問道:“傳聞姑娘獨守關隘十餘日,賊人不能近前,不知是真是假?”
華玥眼中立刻亮起光彩:“對,對,對,說來聽聽。”
莊玉衡微微一笑,平靜答道:“是假的。”
屋内人皆是一愣,華玥還未來得及追問,便聽莊玉衡緩緩補充:“我第一日殺上屏山時,已是日落之後。而援軍到達的時候,是第十日的清晨。所以算來,未足十日。”
她語氣雖淡,華玥卻聽得頭皮發麻,仿佛親臨其境。
冬翌皺眉問道:“真的是你一個人獨守關隘?”
莊玉衡挑了挑眉,平靜地看着他:“這可是第二個問題了。”
冬翌臉色微變,神情瞬間如寒冰一般僵住。
绯紅衣衫的夏衣見狀,忍不住插嘴:“那我的問題是,您一個人是怎麼守住關隘的?不過等等,我換個問法:面對那麼多賊人,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如此率直,倒真像個孩子。
莊玉衡笑意加深,目光略帶揶揄:“你真的要問我這個問題?見面禮可隻有一次。”
夏衣絲毫沒有猶豫,“我真的很想知道。”
“天時、地利、人和,我在動手之前,已經摸清了他們的部署和兵力。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的底細。狹路相逢,勇者勝。”
冬翌看向莊玉衡的目光多了鄭重,想接着問,但立刻想起莊玉衡方才可以提到“見面禮隻有一次”,不由有些懊惱。不過,他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立刻用手拐了一下秋沂。
秋沂沖他翻了個白眼,不過眼睛一轉,“我這個問題讓給公主。公主想問什麼?”
華玥開心極了,張口就要問。
莊玉衡擡手制止。她目光平靜,語氣淡然:“公主與我的問答,是我與公主之間的事情。問不問在她,答不答在我。但我給你的見面禮,你卻轉手用來讨公主的歡心。既然你覺得自己用不上,那便作罷。”
秋沂的俏臉一沉,想要反諷,但再次留意到華玥看向莊玉衡時小心翼翼的表情。華玥向來天不怕地不怕,何曾對一個人上心至此。他隻得暗自咬牙,“是我輕率了,還請姑娘勿怪。”
莊玉衡并未糾纏,轉而看向春漪,“你想問什麼?”
春漪想了想,“我想先問幾個無關的問題。”
莊玉衡點點頭,“你問。”
“無論我問什麼,您都會如實地回答嗎?”
莊玉衡點頭。
“那麼無論我問什麼,您都會給出答案嗎?”
莊玉衡沉吟了一下,“我若有答案,定然會如實回答。我暫時沒有答案,定會努力尋找答案。我若真的找不到答案,我那麼我隻能如實地告訴你,我不知道。”
春漪看着莊玉衡平靜的表情,認真地行了一禮,“多謝姑娘的見面禮,不知我能否留着這個機會,以後再用。”
莊玉衡玩味地笑了起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