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遼回程,雍和帝派了一隊禦林軍護送鴻胪寺卿王信之和幾個鴻胪寺官員随同前往,去辦理莫城交接事宜。
因有大齊官員在,此次回程的時間比來時快很多,不過六七日便到了肅州,再走兩三日便可到達西遼境内。
在距離肅州城八十裡的地方,一行人迎面撞上了村民出殡的隊伍,對方見他們是官兵,急忙避讓,慌亂之下兩口棺材跌落路旁。
王信之于心不忍,派人前去幫忙,打聽之後方知,今日村民葬的是一對母女。二十三天前,一對夫妻帶着女兒走完親戚,從隔壁村娘家返回家中,路上丈夫被人打暈,醒來時母女兩人已被人淩辱緻死,體無完膚,那名丈夫去報了官卻遲遲沒有查出兇手,他隻記得暈倒前聽到兇手說話,他聽不懂,不像本地的語言。
王信之掐指算了算,二十多天前,那時來使的西遼人大概差不到剛好走到這裡。他憤怒之極,回到馬車,抽出那把從來沒用過的劍,當即就要沖過去宰了那些畜牲。
“王大人,莫要沖動,莫要沖動。”禦林軍領隊丁彥斌攔腰抱住他。
“丁校尉,你放開我,我去宰了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那個女孩才十一歲呀。”王信之奮力掙紮,想掙脫丁彥斌的束縛,但文官的武力到底比不過武将,最後還是沒有掙開。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呀,王大人。”
“證據,還需要證據嗎?除了這些畜牲,還有誰能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來,那個農夫是本地人,聽不懂他們說話,隻能證明那些人歹人是外來人。”王信之手指遠處的忽那克,“你看他,在那裡看着農夫譏笑,明顯是認出農夫了。這些都不算證據嗎?”
“王大人,我理解您的心情,但他們不承認我們就不能動手,您想想莫城。”
王信之還在掙紮,丁彥斌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後,他終于安靜下來,帶着狐疑的神色看向丁彥斌,“當真?”
“當真。”
“那些酒?”
“都是好酒,烈酒。”
“她究竟要做什麼?”
“不知,隻是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壞了她的計劃。”
“那我且信你一會,松開。”想起那人這段時間的行為,丁彥斌的話有了一定的可信度,沒有了束縛,王信之提着劍又回到了馬車。
不遠處,忽那克和巴爾無意識的撓了撓背,又用力的撓了幾把下身。
肅州驿館,孟根被留在房間,一個西遼士兵把飯放在床邊就出去了,孟根隻能慢慢蠕動到床邊,像狗一樣把頭埋在碗裡添着吃。這些人敢如此慢待他,等他好了一定要殺了他們,還有四皇子,竟然縱容這些人,太過分了,你們等着,都給我等着。但其實他心裡清楚,他怕是好不了。
葉傾華!孟根用力捶着床闆,腦海裡浮現出葉傾華手持長劍得模樣。
門外飯堂,丁彥斌又拿出了幾壇子好酒出來與西遼人同飲,這一路西遼人每天都會喝掉他幾壇子好酒,因沒有女人發洩欲望,每次飲酒後總是要切磋一番排解,今日同樣如此。
喝得伶仃大醉的忽那克和巴爾開始切磋,拳拳到肉,暢快淋漓,士兵看得叫好聲不斷。
王信之推開一絲窗縫也在看樓下的比鬥,他其實一點也不想看,但他不想錯過那人的計劃。
忽那克一個靠背,将巴爾頂了出去,巴爾拍拍褲子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道:“痛快,再...”
那個‘來’字還未說出口,巴爾便突然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轟然倒地。
“巴爾。”忽那克沖上前去,想拉起巴爾,隻是人還沒到那裡,他也開始吐血暈厥。
巫醫查不出病因,耶律達認為是大齊下了毒,大齊這邊拒不承認,這段時間大家吃喝都一樣,大齊不可下毒。
最後不得不請了肅州城有名的大夫前來檢查,這名大夫不愧是名醫,不多時便查出了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