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帝摸着下巴,半眯着眼說道:“比小九大兩歲,倒也合适。”
皇後心下一驚,她是看不上謝靈的,樣貌是不錯,人也聰明,但是門第低了些,心思單純了些。九皇子是太子的同胞兄弟,太子不願納側妃,她希望九皇子能夠娶個高門貴女,給太子增加助力。
這些打算她不能告訴雍和帝,甚至不能表現出來,他們雖是少年夫妻,但畢竟君心難測,皇後笑把話岔開,“皇上,小九如今才十四,不着急,倒是小四和小六,尤其是小四,他都十九了。”
雍和帝想起風流成性的四皇子,也是頭疼,“小四這個不着調的。”
皇後起身為雍和帝按摩頭部,“聽聞小四最近把府裡的女子都遣散了,怕是有了心上人,就是不知是哪家的閨秀。”
“有這事?”雍和帝閉着眼睛接着說道,“梓潼你留意着些,若是能管住他,門第低些也無妨。”
“是。”謝靈,對不住了,皇後心道。
第二次上榜,葉傾華四人不再像第一次那般興奮,隻是簡單聚了下後又投入了緊張的學習之中,迎接五月中旬的院試。
院試的難度不是縣試和府試能比的,為達到全面學習的效果,府試過後四人的輔導老師除了文先生還有李祭酒、雲舒、謝爍,一個國子監校長,三個各府的解元(文先生,康元三十二年太原府解元;雲舒,雍和十六年京都解元;謝爍,雍和十六年蘇州府解元),這教學配置,若是其他考生知道了,不得羨慕壞了。
端午,豔陽高照,難得的放了個假,但葉傾華還是很忙,先是一早進宮給皇帝、皇後、太後請安,之後回府趁午時沐浴蘭湯,祛病禳災,然後還要應雲老夫人邀請去雲府拜訪。
雲老夫人一見到她就拉過她的手,心疼得不行,“怎地又清減了?”說完還剮了雲舒一眼,“舒哥兒你怎麼照顧郡主的?”
雲舒摸摸鼻子不敢說話,這會兒他說什麼都是錯。
“老夫人您是長輩,喚我阿傾便好。”說完,葉傾華為雲舒辯解道:“不怪他,是最近天熱了,胃口小了些。”
聞言,雲老夫人很是滿意,拍拍她的手道:“天熱了也不能少吃,别聽那些已瘦為美的荒唐言論,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聽老夫人的。”葉傾華從善如流說道。
雲老夫人遞給她一個精美的香囊,裡面裝着朱砂、雄黃、香料等,一般端午長輩贈與小輩佩戴以驅蟲避祟,“雲家每個小輩都有,這個是阿傾你的。”
葉傾華眼眶一熱,雙手接過,鄭重行了個福禮,“多謝老夫人。”
除了雲老夫人的,她還收到了雲二夫人的香囊,比雲舒的還好看。
雲老夫人知道,她難得休息,便也不再留她,隻是囑咐雲舒帶她好好遊玩一番。
馬車上,雲舒看着眼底有些泛青,搖搖晃晃又昏昏欲睡的葉傾華,他改變了後面所有的行程安排。
“睡吧,到了我叫你。”雲舒輕聲說道。
“好。”葉傾華迷迷糊糊應了一句,然後踢掉繡鞋,把頭枕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雲舒拿起毯子給她蓋上,仔細地掖好被角後讓雲吉将馬車趕至人少處讓她好好睡一覺。
夕陽西下,睡了兩個時辰的葉傾華終于醒來,還未睜眼就喃喃問道:“到了嗎?”
被她迷糊的樣子可愛到,雲舒輕吻了下她的額頭,笑道:“到了。”
葉傾華睜開眼,看着車窗外的晚霞驚呼,“你怎麼沒叫醒我。”
“别急,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們了。”今日本和幾個好友約好一起遊玩的。
葉傾華翻身坐起,這才發現手腕上多了一條五彩絲編制的手鍊,上面還穿了五色寶石,她揚揚手問道:“好漂亮,你做的?”
“嗯,喜歡嗎?”
“喜歡。”葉傾華放下手,剛好落在他的腿上。
“嘶......”
“怎麼了?”
“麻了。”
福州水師大營,今日該安無恙值守,他坐在太師椅上,一手拿着粽子,一手翻着案上的書頁,仔細一看,書名《我與青樓頭牌的二三事》。
“侯爺,兵部的批複到了。”安九□□一樣卷進大帳來。
“淡定。”安無恙優雅地擦了擦手後,才慢悠悠地将文書打開,隻見文書上批了個大大的“準”字,他申請回京的奏折發出已經兩月有餘,這會總算是得到了回複。
“九九,通知元寶,收拾行李,後日回京,不,明日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