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再來一次,好不好?”
“夜明珠,就一次......”
“夜明珠,最後一次了......”
不知要了多少次水,這人不知疲倦似的,一次次的哄着她,帶着她沉淪。
“長生,不來了。”她疲軟地靠在安無恙懷裡,聲音已然嘶啞。
“嗯,不來了。”他驚覺自己有些不知節制了,險些傷了他的姑娘,不,如今是他的妻了,不管有沒有拜堂,在他心裡,她已經是他的妻了。
淩亂的床褥是安無恙親手收拾的,他望着床單上那點點粉紅,笑得像個傻子。
葉傾華是被餓醒的,睜眼時已天光大亮。陌生的帳簾映入眼簾,她一時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處。身下膏藥帶來的絲絲涼意令她意識漸漸回籠,昨夜種種浮現,她蓦地紅了臉,連耳尖都染上绯色。她輕輕翻動身子,不料驚動了身旁的人。
“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帶着晨起的慵懶。
“嗯。”她低應答,嗓音微啞,“幾時了?”
“快午時了。”
“午時?我......”她一驚,下意識想坐起身。
“我讓人去衙門給你告過假了,不必驚慌。”安無恙說道,随即起身靠坐在床頭,伸手将她扶起,讓她倚靠在自己懷裡,“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餓!”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也餓。”安無恙挑起她一縷散落的秀發,纏繞在指尖,意外不明地說道。
“安無恙!”葉傾華揚手作勢要打他,卻在擡手時瞥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中間是一顆帶着火焰紋的橙色螺珠,珠子四周鑲了一圈小小的極品紅寶石。她将手對着光仔細端詳,忽而一笑,轉頭望向他:“真的不悔嗎?”
“不悔!”他伸出左手與她的手放在一起,“看,一對。”
他的無名指上亦有一枚戒指,寬金素面,隻嵌了一顆小小的紅寶石。這人竟無師自通,打了一對對戒。
葉傾華反手與他十指相扣,問道:“昨日并非沐休,你怎麼會突然回來?”
“我不想錯過與你的每一個節日。”他低頭,鼻尖蹭了蹭她的發頂,嗓音低沉,“更何況,是我們第一次親吻的紀念日。”
“那是個意外好不好?”她辯駁。
“我管它是不是意外。”他低笑,語氣霸道又無賴,“反正是親到了。”
葉傾華忍不住笑出聲,随即又想起一事,疑惑道:“你說張耀宗怎麼想的,不下劇毒下媚藥?”
她不能理解,安無恙卻能。這世間男子大多自負,總以為女子一旦失貞,便會死心塌地依附于他,而事實上大部分的女子也确實如此。下媚藥之利,遠勝劇毒。
他解釋完後,忽而低聲問:“如果昨日我未能及時回來,你會如何?”
葉傾華自信道:“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我有把握逃脫且殺了他。實在不行,給自己一刀呗。”她袖中藏有細刃,隻要出其不意,便可一擊斃命。況且那小巷離葉宅不遠,葉家暗衛亦非擺設。
摟着她的手臂一顫,安無恙呼吸微滞,後怕不已。他嗓音發緊,慌亂道:“夜明珠,若是逃不了,便不逃,等我來救你。不要傷害自己,我隻要你活着,活着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葉傾華一怔,這才意識到他誤會了,她說的“給自己一刀”,不過是想借疼痛清醒,而非自殺。
見他神色緊繃,她心下柔軟,正要解釋,卻聽他沉聲又道:“你聽見了沒?夜明珠,沒有你我會死的,所以不管如何,活下來。”
暖意流淌,葉傾華答道:“聽見了,傻子。”
兩人起身下床,葉傾華剛站直,雙腿便是一軟,險些跌倒。安無恙眼疾手快扶住她,眉頭緊蹙,“還疼嗎?”
“不疼,就是沒力氣。”她有些氣惱。自己好歹習武多年,昨夜出力的又不是她,怎會疲軟至此?
“對不起。”他低聲道歉,帶着無盡的愧疚,“是我趁人之危......”
“安無恙,”葉傾華截斷他的話,“昨日我其實隻吸入一點點,那點量還不至于讓我神志不清。”
聞言,安無恙眸光驟亮,驚喜道:“所以,你其實是......”
“閉嘴!”她耳尖通紅,兇巴巴地威脅,“敢說出來,揍你哦。”
見她羞惱的模樣,他了然一笑,便也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換衣時,葉傾華看着鏡中的自己,脖頸、胸前、手臂,甚至更隐秘處......皆是青紫痕迹。她低笑,輕聲咒罵,“狗男人!”
安無恙從身後将她圈入懷中,下巴擱在她肩頭,嗓音含笑,帶着幾分戲谑,“郡主殿下要不要先看看微臣的後背,再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