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也不小了,我可不想日後變成個身高不足五尺的小男子。”臨安這邊還真有不少身高隻有四尺多點(1.5米左右)的男子,這樣身高怕是說親都困難。
南宮雲辭想了想,問“長高還能人為控制嗎?”
“自然,多運動、多喝牛奶、多曬太陽,就會長得更高。”徐京墨還把自己高鈣飲食搭配分享給她。
“你從何處聽說的?”
“以前府上的郎中說的,他師傅是禦醫。”這話半真半假,勉強不算騙人。
南宮雲辭看了眼身旁對身高似乎很執着的人,心說自己恐怕也要試試,雖然她的父母都比較高挑,但是萬一呢。
“若是有事記得讓觀言來府裡,你不必委屈自己。”南宮雲辭性子冷,但是不是不知人事,做生意的人最懂人心。若無意外,他們二人是要處一輩子的,兩相生厭可不是個好選擇。
徐京墨點頭應下,“崇山書院是一個慕強的地方,在這兒你的身份是一回事,你的本事又是另一回事。隻要有本事服人,就不會難過。”
這話無端能聽出些狂妄的感覺,但也是實話,“聽父親說,府學要約戰崇山書院。”
約戰,徐京墨有些納悶兒,這書院除了比個考中的人數外,還需要比試什麼嗎。“為何要約戰,明年鄉試直接比一下哪出中舉的人數多不就好了。”
“我也不清楚,等你回書院,約莫夫子就會告訴你們了。”府學是官辦的書院,師資力量一向都是最好的,偏偏臨安這地方,殺出來了個崇山書院,一度壓的府學擡不起來頭。
兩個人現在最多隻是熟人,所以這聊天的内容也都是圍繞着彼此的生活,但又不涉及很隐私的問題。好在他們對彼此都不反感,這樣的時代,他們比起那些盲婚啞嫁之人已經好了不少。
晚上送走了南宮一家人後,徐子淩才把她給兒子準備的禮物拿出來,一套她親手縫制的衣服。
“我很喜歡。”徐京墨比之前高了一點也瘦了一點,穿上這衣服卻剛好。
徐子淩知道他一直想去學騎馬,就給他準備了這套箭袖的衣裳。箭袖是從胡服演變而來,大緻就是袖根到袖口逐漸收緊,這樣的樣式很适合習武、騎射。
看着越發成熟的兒子,徐子淩既欣慰又傷感,“我兒又長了一歲,母親沒有别的期待,隻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
徐京墨抱住母親,“母親,兒子很好,我們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本來以為這次的月休會在家裡好好休息一天,沒想到收到了一份特殊的請帖。這請帖來自緻仕回鄉的溫大學士。
徐子淩看着手中的請帖,不知道該不該讓兒子去溫府拜訪。她還未出閣時,時常陪着母親參加宴會,溫家、徐家的關系一向交好,她與溫家嫡女更是手帕交。後來她嫁到了金陵,漸漸與京都的手帕交們都失去了聯系,如今徐家已經沒了,溫家也遭了上位者的擺弄。
“母親,可是有什麼不妥?”
“我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溫大學士會請你,我離開京都太久了,之後的諸多事情也不怎麼清楚。你也知道,一般人遇到徐家人隻會躲着走。”
溫大學士因為兒子的婚事幾乎與皇室決裂,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和他們的立場是一緻的。徐家遭難,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他們都不清楚。
不怪徐子淩将人心往險惡去想,她隻是輸不起了。
“母親,這請帖是光明正大地送來的。兒子覺得應邀而去,并不不妥,至于溫大學士的目的,去了也就知道了。”
“也罷,我給你備好禮物,去時記得帶上。”
溫大學士出自臨安溫家,以前的溫家隻是個小世家,但是出了這位官拜正一品的大學士,也就不在是個普通的小世家了。
狀元及第後,他先是進了翰林院,之後在六部任職,不過三十有三就進入内閣,直到三十有九官居正一品大學士。
溫大學士先後五次主持科舉,座下門生不計其數,另有數位關門弟子,都在朝中任職。桃李滿天下這句話,絕非虛言。
徐京墨就算再是一心隻讀聖賢書,也是聽過這溫大學士辭官回鄉的緣由。當今這把龍椅也不知道還能穩坐到何時。不過坐不穩才好,不然他徐家的血仇要怎麼辦?
他換上一身玄黑色的衣服,帶上禮物就去了溫府。
那門房小哥似是得了主家的吩咐,對他極其客氣,看到請帖就直接請他進門了。溫府果然是内裡乾坤,不過這各處布置的随雅緻,卻不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