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聊這煩心的人,他問徐京墨,“聽說溫閣老收了你做學生?”
“機緣巧合罷了。”
“你這運氣當真不錯,你可見過溫四郎?”
“未曾。”
看出徐京墨的疑惑,謝長歌壓低聲音告訴他,“那位強娶宋家女郎,結果差點鬧出人命。”
那宋家女郎當真剛烈,被三皇子強行納府中後,半點沒有妥協的意思。三皇子還想用強,她差點讓三皇子血濺當場。
後來不知道宋家是怎麼和三皇子談的,最後這宋家女郎是離開了三皇子府,不過她也不肯回到宋家,怕連累家中姐妹的婚事,獨自一人住在城外的莊子裡。
不知溫四郎得知此事後,會作何反應。一對有情人,偏偏造化弄人。
徐京墨的關注點可不是這對苦命鴛鴦,而是三皇子。如果齊武帝真的快要崩了,按現在這情況,三皇子都快要榮登大寶了,豈會對宋家妥協?總感覺發生了些意料意外的情況。
兩人聊了一下午,尚未盡興,可謝長歌居然沒有應下徐京墨的邀約共進晚餐。
“我與花娘子說好了,今日要去給她捧場。”謝長歌說着,臉色有些微紅,這算不算是重色輕友?
徐京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到底沒再調侃他。不過,這般上心可别是動了真感情。
徐京墨回到南宮府,恰好遇到歸來的南宮雲辭,“南宮小姐。”
“你怎的這般早就回來了?”
不好吐槽謝長歌抛下自己去赴美人之約,隻好說“謝兄晚上有約了,改日再聚。”
徐京墨看南宮雲辭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便問道,“可是遇上什麼麻煩?”
南宮雲辭看他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不過,徐京墨已經猜到這定是遇到麻煩了,這麻煩還與自己有關。
晚些時候,徐京墨去找南宮君烨,“伯父,可是因我之故遇到了些麻煩。”
“你倒是敏銳。不是什麼大事,宣平侯大抵是恨我搶了他的好大兒,托了金家的關系來找麻煩。”
金家?徐京墨心思一轉,“罰銀?”
南宮君烨點點頭,“你不必多想,這事兒不僅是金家參與了,我那好姐夫也參與了。”上次要他送銀子不成,這次就直接出手明搶了。
官字兩個口,上說有理,下說也有理。這次強要銀子的理由就是他南宮家的稅納的不夠,要補稅。一開口就是五十萬兩,當真是獅子大開口。
徐京墨來之前得了溫閣老的叮囑,若是遇到麻煩自可去尋師兄幫忙,看來少不得要麻煩師兄一次了。
“伯父,暫且拖上一拖,此事或有轉機。”
南宮君烨看他這語氣,像是有把握可以解決問題,也不客氣,“若是需要打點,你隻管開口。”
徐京墨點點頭,有些人情往來是必不可少的。
他讓随風幫忙給巡撫大人遞了貼子,第二天就被請去他家裡了。
金陵的巡撫趙鵬飛,是溫閣老的第二個學生。見到徐京墨這個小師弟,果然是很小,他兒子都比徐京墨大上許多。
“小師弟,老師可還好?”
“好的,隻是老師回到臨安後,深入簡出,不願意與人多走動。”
趙鵬飛也知道溫閣老這是被皇帝傷了心了,一生為國,卻被主君之子欺辱。他們這些當學生的,可是人人都參了三皇子一本,即便如此,也不見皇帝對三皇子說半個不字,當真讓人心寒。
徐京墨總覺得有些不對,齊武帝像是要逼走老師,但是為什麼呢?
二人随口聊着,趙鵬飛還不着痕迹地試探了一下這位小師弟的學問,确實出衆,也難怪會被老師看中。他知道他來尋他一定是遇到麻煩事了,于是主動問道,“可是在金陵遇上什麼難事了?”
徐京墨小臉一紅,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起了自己與宣平侯府的事情。總之,南宮家這麻煩全是因為護着他,所以他才厚着臉皮來尋求幫助。
趙鵬飛點點頭,這五十萬兩怎麼看都不是稅銀。“等我兩日,就算要補稅,也斷不可能是這樣的巨額。”
南宮家是商戶,這次被盯上少不得要出點血,免得日後處處被為難,須知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忙活完了這事,徐京墨又與謝長歌約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