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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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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長時間了?”

看着禁閉的房門,陸長光詢問别墅的管家。

管家道:“自從阮少從天台上跳下來,他就和失了神智一樣,連少爺的屍體都沒瞧一眼,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睡了一覺,然後第二天照常上班,像是沒事人一樣。”

以至于管家越發糊塗,這溫相儒是真的不傷心,真的不難過,還是因為難過傷心過了頭,所以才變成這樣。

陸長光又問:“一滴眼淚沒掉?”

管家歎息道:“沒掉,該幹什麼幹什麼,和以前差不多。”

陸長光眼圈紅的吓人,聞言什麼也沒說,沒有對溫相儒的指責,也沒有立馬去質問那夜天台之上阮遇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麼,他隻是握緊手裡的鑰匙道:“閣樓在哪,帶我過去吧,這是我能為小遇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管家應該是早就得了阮遇的囑托,所以二話不說就領着人上了閣樓,将人帶到後,又悄無聲息退出去。

閣樓很大,但是東西并不多,所以放在那裡的保險櫃格外的明顯。

陸長光安靜地站在門口許久。

明明阮遇已經死去好幾天,就連屍體也被一把火燒個幹淨,可他還總是恍恍惚惚,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總覺得阮遇在和他開玩笑,然後在他傷心難過的時候,突然跳出來吓他一跳。

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就忽然沒了呢?

他想不明白,于是越發痛苦。

過了許久,他拿出鑰匙,雙手顫抖地打開了保險櫃。

保險裡沒什麼東西,零零碎碎地放着一些物品,有給他的,大部分是留給溫相儒的。

他紅着眼打開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魅色酒吧的股權轉讓書,以及阮遇名下的幾處産業的轉讓書。

這些地方都是陸長光昔日裡最喜歡去的地方,也是和阮遇回憶最多的地方。

如今全被阮遇送給了自己。

他将東西全部倒出來,紙張如雪花一般散開,他試圖在滿臉金錢名利中,尋找阮遇留給自己的隻言片語。

忽然,一個阮遇親手畫的玉蘭書簽掉落出來,上面的玉蘭花潔白耀眼,宛若落盞,上面撒着金粉,被阮遇珍而重之地寫下一句詩。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撫摸着那飄逸俊秀的字體,陸長光終于嚎啕大哭起來。

“阮遇,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混賬東西!什麼狗屁好事,老子把你當成好朋友,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誰稀罕你的錢,你的股份,老子隻想要你好好活着啊!”

“你不是喜歡溫相儒嗎?你不是喜歡他喜歡的不行嗎?你怎麼忍心當着他的面跳下去啊,你還是人嘛?你讓我們怎麼辦啊。”

沒走遠的管家聽見閣樓的哭聲,也忍不住紅了眼圈,開始抹眼淚。

他的小少爺過得太苦,又走的太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長光收拾幹淨自己滿身狼狽,又變成了那個作天作地的陸家大少爺,紅着眼眶抱着一沓東西從閣樓走下來,然後二話不說,徑直打開溫相儒的房門。

溫相儒正坐在桌子前處理事物,電腦亮着,聽見聲音後也隻是擡頭看了一眼,旋即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埋頭工作。

“阮遇死了。”陸長光說道。

溫相儒手指一頓,一聲不吭。

陸長光道:“他給我和你都留了東西,你要看看嗎?”

溫相儒道:“不看。”

陸長光:“明日是阮遇的葬禮,你也不去看看嗎?”

溫相儒:“不去。”

陸長光:“那阮家呢,你不要了?”

溫相儒:“不要了。”

陸長光:“在天台上,阮遇跳下去之前,他和你說了什麼,亦或者你和他說了什麼,才讓他沒有一絲一毫猶豫地跳下去了。溫相儒,告訴我,讓我知道的明白。”

溫相儒搖頭:“不能說。”

這件事情太過詭異,也太過匪夷所思,他就算敢說出去,他們也隻會覺得自己受了刺激,瘋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說。

何況阮遇是他的,他留給自己的話,也是自己的。

陸長光終于被他無所謂的模樣搞出來脾氣,将東西猛地拍在桌子上,被氣得面紅耳赤道:“溫相儒,他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從十三樓跳下來,屍體摔得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了!你看看你成什麼樣了,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接受他的死亡?”

溫相儒眼神毫無波瀾,是空虛的死寂,他情緒依舊穩定,聲音平靜如一灘死水道:“我不需要接受。”頓了頓,又道,“他沒死。”

陸長光:“那阮家呢,公司呢?你都不要了?你别忘記了,這些都是阮遇的心血,這些都是阮遇留給你的!”

說罷,陸長光将那些文件全部打開。

“阮氏股份合同轉讓書。”

“和徐筠軒交易的百分之十的股權轉讓書!”

“名下所有房子、财産和車子的轉讓書!”

“阮遇給了你所有一切!愛、名譽、身份、金錢、權力和父母,他給了你所有的偏愛,他不懈餘力地想要幫你,到死都在記挂着你,他為你安排好了所有的路。”

“而你都不願意送他最後一場。”

說到最後,陸長光都覺得自己精疲力盡了,内心全都是絕望切無力的。

反倒是溫相儒看着那一張紙雪白的紙張,笑出來,笑着笑着,雙眸被血紅彌漫,帶着一絲癫狂,他諷刺地說道:“如果他真的給了我所有,如果他真的愛我,如果他真的在乎,那他就應該明白,我一點也不喜歡這些東西,也不喜歡這個世界,我甚至讨厭所有人,我隻是喜歡他啊!可他還是給我留下了一堆他以為對我好的東西,最後一躍而下!”

“你說,他為什麼死?他為什麼不肯為了我活下去?”

陸長光眼中滿是茫然,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阮遇會選擇這樣燦慘烈的方式離開,讓無數人痛心。

為什麼半句緣由都無。

為什麼這麼突然?

陸長光頹廢地倒在書房的椅子上,臉色煞白,難看的厲害。

許久。

溫相儒淡淡道:“你走吧。”

十指抓着淩亂的頭發,陸長光略微遲疑:“那明天……”

溫相儒固執己見,道:“我不會去的。”

陸長光:“随你吧……”

第二天的葬禮下起了雨。

朦朦胧胧的天氣,天空被烏雲籠罩,淅淅瀝瀝的雨水滴在身上,是刺骨的寒涼。

顧溪雲被阮琛攙扶,哽咽着,幾乎要昏厥過去。

昔日裡一見面就鬥得你死我活的白恒和徐筠軒今日也沒了往日的昂揚鬥志,穿着黑色的西裝,靜靜地站在墓碑前面,周身被陰郁籠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陸長光一聲不吭地看向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人的身影。

可惜,今日的人是這麼多,來的人無不是哭哭啼啼,可阮遇最想見到的那個人卻不在。

陸長光打開手機,想要給溫相儒打個電話,可是到了最後,終究是什麼也沒做,自己找了個角落蹲在那裡,開始抽煙。

雨越下越大,葬禮上,人來人往。

就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悄無聲息地走來,他打着黑雨傘靜靜地伫立在那裡,黑暗罩住他的半張臉,隐隐約約隻看得見那一雙死寂無光的眼神,宛若一具行屍走肉,雨水順着雨傘低落,濺濕了皮鞋和西裝褲角,他一動不動。

溫相儒隔着好遠,旁觀着這場葬禮,心裡抽搐一樣痛。

“阮阮,我會讓你回來的,我一定會讓你回來的……”

“我誰也不信,我隻信你。”

溫相儒緊閉上雙眼,想起阮遇從天台上跳下來,自己撲過去的瞬間,阮遇輕聲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等我……”

然後阮遇就像是斷翅的蝴蝶墜落。

剩下的事情他幾乎不敢想。

他已經忘記自己是如何從樓上走下來的,或許應該說是摔下來的,滾下來的,又是如何強迫自己不去看阮遇被摔得血肉模糊的身體,推開關心他的人群,回到自己的家,開始洗澡,逼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努力地讓自己恢複正常,去冷靜思考,接下來他該怎麼做。

可是這麼多長時間的壓抑,他還是忍不住最後來看了一眼。

“阮阮,你别怕,也别怪我,我隻是想來見見你,想告訴你,也等等我……”

他并非對阮遇一無所知。

從阮遇态度忽然對他轉變,親近其他人,甚至不惜傷害他,欺騙他開始,他就在思考到底是什麼原因。

真正讓他有了準确的懷疑,是從鹽城回來的路上。

他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在路上,無疑是煎熬的,将阮遇和自己過往全部想了一遍。

各種巧合的遇見,阮遇對他忽如其來的深情,對他百般縱容,又到後來莫名其妙的變心,卻又不和他分手,像是故意作踐他一樣,欺負他。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心理,反倒像是一個固定的程序,而阮遇就像是一個機器人,被迫走着那些程序和劇情。

就比如阮遇和徐筠軒的婚禮,阮遇有意調走他,卻又讓陸長光告訴他真相,他不信阮遇猜不到,自己知道真相後,定然會連夜趕回京都,破壞婚禮。

可他為什麼還是要這麼做呢?

為什麼故意調走他,又要他知道,然後讓他來破壞婚禮呢?

如果他不出面呢?

婚禮是否能進行的下去?

溫相儒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故意在教堂門等着,而不按照阮遇所設想的那樣出現在婚禮上。

他打賭就算他不去破壞婚禮,婚禮也會進行不下去。

他賭成功了。

之後他将阮遇囚禁起來。

目的不是為了強迫他,而是監視他,将他與人群隔離出去,他想要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阮遇。

可遺憾的是,沒有。

這讓溫相儒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甚至懷疑阮遇是不是當真變了心。

所以他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阮遇慌了。

他瞬間就明白了。

阮遇絕對被人操控了,但很大概率不是人,很可能是一個來自于高緯度的東西,不斷地操控着他,亦或者威脅他,來完成某種固定劇情,并且很可能就是圍繞着自己展開的。

随意他打算驗證這個猜想。

所以他故意說,要是阮遇死了,就殺了他,要不然自己就毀了這個世界。

阮遇說好。

他隐隐約約猜測,阮遇是在暗示他。

而這些猜想,在天台上被完全證實。

阮遇說,自己是備受眷顧之人,是主角,而他是配角,他終究會死。

還說自己是他算無遺策的唯一纰漏。

阮遇是為自己而來,如今目的完成,那個高緯度的東西自然不會讓他繼續活下去,所以根本就不是阮遇想死,是他不得不死。

而阮遇這麼聰明,他當真就甘願被控制嗎?

所以他才一直暗示自己,一直在引導自己。

這一切根本不是阮遇的纰漏,而是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包括他的死,包括自己的懷疑。

他死,這場局才能活。

而他要掀翻這世界,打破這個世界的規則,阮遇才能活。

“等等我,等等我……”

“我很快就會讓你回來的,我會讓你活過來的,你一定不會死的。”

雨水越下越大,是刺骨的冷,溫相儒忍不住彎腰咳嗽起來,等他在擡起眼時,雙眸已經血紅。

“如果我救不了你,我就為你殉葬。”

“也讓這個世界為我們陪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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