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歐鉑的手,對方不為所動,“你打強化劑的時候,有沒有心疼自己?你去加德比亞冒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受傷了會疼?”
米諾自知理虧,趕緊岔開話題,假裝抱怨:“現在好多藥劑都不需要刺破皮膚,直接就能打進肌肉或血管,為什麼抽血還是要紮針?”
“下次家庭聚餐的時候,你可以跟艾麗莎說說,讓她家集團的研發部快點攻克相關技術。”歐鉑家裡集團是做高新技術的,但并不涉及醫療健康領域。
“我抽血不疼的。”醫生露出老練的微笑,聲音無情,“胳膊放桌子上,袖子拉起來。”
“那您輕點。”米諾吸口氣,把胳膊從被子裡艱難地伸出來。
歐鉑幫他挽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别跟人家醫生撒嬌。”
“我哪有?”他邊反駁,邊乖巧地把胳膊放在小桌闆上。
人偏偏在這種時候感官變得特别靈敏,醫生用膠管綁住他的胳膊,帶來明顯的束縛感。沾滿酒精的棉棒在皮膚表面擦來擦去,非常清涼。
這時候他精神緊繃,知道針要紮進來了。
歐鉑到底還是心疼他,把他半摟在懷裡,輕撫他的背,讓他的臉埋在自己胸膛,不許他看胳膊被紮的過程。
米諾聞到熟悉的信息素,心裡安定不少。
其實真到針紮進來的時候,确實不疼,能給VIP病人紮針的都是手法娴熟的老醫生。他感覺皮膚被東西戳了一下,棉球按到他胳膊上,抽血就結束了。
“接下來一周都不要使用異能。”臨走前,醫生再次提醒道。
醫生帶着護士們離開病房,替他們關上門。
歐鉑幫他按着抽血留下的傷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經過兩天的休養,他現在除了身體還有點虛外,幾乎沒有其他的不适。
“那你現在可以跟我談談嗎?你前天在加德比亞打了兩針強化劑,之後意外進入發情期,還讓一個陌生Alpha守門。”歐鉑正色道。
米諾沒想到對方會提起前天的事,他還以為在加德比亞的事可以就這麼揭過。
“當然,如果你不想和我聊這件事的話,也可以不說。”見他沒回答,對方補充了一句,但語氣有點失落。
“呃……”米諾嘗試組織語言,“我去加德比亞的原因,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當年他獲救的時候,綁架犯已經全跑了,近些年才相繼落網。其中有個異能者太擅長逃竄,始終沒有被抓住,直到三天前,他的同學用異能探測到這個人的蹤迹,他親自解決最後一個仇人,切下來的身份芯片和光腦都在歐鉑那。
“嗯,我知道。”涉及到他8歲那年的綁架案,歐鉑比他還敏感,不安地觀察他的表情,“抱歉,讓你回憶起不好的事情。”
“沒關系,我早就記不清當時的事了。”他語氣輕松地回答,還摸了摸對方的手指,安撫這位默默握緊他手的Alpha。
比起多年前的往事,還是講述前天的事更讓他有壓力。早說晚說都得說,他幹脆一下子全部交代完,不給對方插話的機會:
“我帶了很多手下去圍捕那個通緝犯,打起來的時候用了一針強化劑,戰鬥結束後隻剩我一個人,不得不再打一針。之後我想回星艦,但遇到兩個本地Alpha攔我,還好我雇的異能者及時趕到。我意外發情走不了路,隻好讓他送我回去。”
事後翻記錄,他才發現那個綁紅發帶的Alpha是他雇的異能者,“熱心”幫他的背後原來是他提前付了錢。
通過觀察對方的微表情,他發現歐鉑有三次想說話,分别在聽到“隻剩我”“Alpha攔我”“意外發情”時,但為了不打斷他,都沒有真的插話。
在對方開口前,他又補充道:“那兩個Alpha的事我已經發給助理,他會處理的。”
歐鉑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安靜認真地看着他,釋放出安撫性的信息素。作為被對方臨時标記的Omega,他比沒标記時更依賴歐鉑,對方的信息素讓他身心愉悅,甚至生出些許困意。
似乎斟酌了一會兒,對方才開口:“南姆利絲很有本事,和你關系也好,但他本職是你的貼身保镖。他應該保護你,守在你身邊,而不是投入戰鬥。”
米諾乖巧點頭:“嗯,我罵過他了,還罰了他的工資,他以後會好好保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