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殘忍了,而且這是犯罪……”米諾想起此行的目的,他不是來批評對方,而是來求對方。他強行止住話題,頓了頓才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可能有隔音特殊裝置,斯伯倫按下桌子底部的某個按鍵,音樂聲完全消失,隔間裡變得安靜。斯伯倫側身和他對視,示意他講。
“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歐鉑的事。我想求你幫幫歐鉑,他後天就要上審判台了。”米諾越想越覺得時間緊迫,内心焦急。
斯伯倫不緊不慢道:“我為什麼要幫他?”
米諾沒什麼自信,猶豫道:“歐鉑不僅是我的哥哥,也是你的哥哥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斯伯倫沒耐心聽完,打斷道:“可他還是我的政敵,他入獄,我就少了一個競争對手。我為什麼要幫我的政敵呢?”
“我确實有能力救他,但沒必要,不是嗎?”
米諾失語,他知道從利益上講,斯伯倫沒有理由幫歐鉑。他低下頭,許久才再次開口:“斯伯倫,我求求你……”
“求?”斯伯倫移開目光,轉而玩弄桌上的名酒,“你的求能給我帶來什麼嗎?你能拿什麼換我的幫助?”
斯伯倫抿一小口酒,含在嘴裡細細品嘗,對米諾循循善誘道:“你可以想想,你有什麼是我沒有的。”
米諾的頭垂得更低,他知道自己在财富和權勢上都遠不及斯伯倫。他隻是一個毫無建樹的學生,而斯伯倫是年輕的議員,同時是星際最大開發集團的繼承人,他有的對方都有。
不對,斯伯倫這麼引導他,肯定是對他有所圖。他擡起頭,誠懇問道:“你需要我付出什麼?”
斯伯倫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晾着他,留足懸念。他見對方有繼續品酒的趨勢,忙拉住對方的手臂,試圖拉回斯伯倫的注意力。
對方轉頭注視他,米諾感覺對方好像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令他有種被凝視的不舒服。
身旁的Beta看着他,說:“我見到過各種各樣的Omega,但他們都不如你,沒有你漂亮,沒有你高貴。”
米諾不是一無所知的孩子,當然能聽懂對方的言下之意,但一時不敢相信。對方端起酒杯,繼續道:“你做我的Omega,我就同意救你的Alpha,是不是很公平?”
米諾愣住,就這麼看着對方靠近他,傾倒手裡的酒杯,将内裡所有的紅酒倒在他的脖子上。酒液沿着他的身體淌下,流到他的胸前,經過的皮膚傳來一陣冰涼。
他們之間的氛圍瞬間改變,米諾被弄髒,染上酒的醇香,整個人變得狼狽不堪。斯伯倫饒有興趣地觀察米諾的反應,他用手指摩挲酒液流過的痕迹,揉得米諾皮膚通紅一片。
米諾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想睡我?”
他的上衣被酒液浸透,濕漉漉地貼着皮膚,潮濕粘膩,仿佛有一條毒蛇趴在他胸口,冰得他喘不過氣。被摸過的地方殘留着對方指尖的熱意,好像仍有根手指在摩挲他脆弱的脖頸。
斯伯倫穿着一身黑色西裝,仿佛融入在昏暗的背景裡。絢目的霓虹燈光短暫打在他們身上,沒留下絲毫痕迹。看着這張熟悉的屬于家人的臉,米諾卻覺得對方非常陌生,他像是第一次認識斯伯倫。
他仍舊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羞辱他的人,正是他從小一起長大,一向冷淡正經的名義上的哥哥。
對方甚至不是暗示他,而是明示他用身體換幫助。
“你不同意也沒關系,我又不會強迫你。”斯伯倫看起來毫無悔過之心,米諾從他的眼裡看到惡劣的挑逗。
“你不願意和我交易,我也就不會給獄中的歐鉑提供任何幫助。”斯伯倫沒理會氣得說不出話的米諾,自顧自倒酒,邊悠閑地品酒,邊隔着酒杯欣賞米諾的不堪。
米諾不僅沒求成幫助,還遭到羞辱。他一直受執政官庇護,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待他。他咽不下這口氣,必須當場還回去。
他看向桌上的幾瓶酒,拿起其中已經打開的一瓶,往斯伯倫身上倒。他本意是想潑斯伯倫滿身,卻沒想到瓶口太小,酒液流得略顯緩慢,導緻場面既不爽又尴尬。
他安慰自己,不管怎樣,至少斯伯倫的褲子被他澆濕了。等酒流出一半,他用力把酒瓶放回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斯伯倫笑起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拿看小孩子玩鬧的态度對他,他心裡一股無名火,狠狠踩了對方幾腳,弄髒斯伯倫幹淨發亮的皮鞋。
他轉身就走,聽見斯伯倫在他身後說:“沒有人會幫歐鉑的,你隻能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