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生過多次關系，彼此都已經接納對方的身體，做起親密的姿勢和表情，就像真正的情侶。

合影起初很正常，米諾配合斯伯倫，和對方假扮成熱烈中的情侶，拍甜蜜的合照。後來逐漸變味，斯伯倫親他的臉頰，趁他不注意和他接吻，還直接咬他的腺體。

等到斯伯倫松開他的脖子，米諾已經頭暈眼花，虛弱地靠在對方頸間。他被斯伯倫抱住，對方柔軟的長發拂過他的臉，留下細密的癢意。

斯伯倫似乎還想跟他繼續拍照，他沒有多餘的力氣罵對方。斯伯倫在他的耳邊說話，可能在安排下一個姿勢，但米諾聽不見。

他兩邊都嚴重耳鳴，不存在的尖鳴刺入他的腦子，讓他喘不過氣。他想捂住耳朵，卻碰到斯伯倫的臉。

鏡頭一直在那裡，記錄一切，把他痛苦的樣子全部拍下來。他感覺自己呼吸不到空氣，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斯伯倫要摸他的臉，米諾拍掉伸過來的手，猛地推開斯伯倫。他沖進衛生間，趴到洗手台上幹嘔。

胸腔裡湧上一陣又一陣的癢意，他卻吐不出來任何東西，隻能不斷地幹嘔和咳嗽，試圖用喉嚨的疼痛緩解難受。他把水龍頭開關轉到最大，才能聽見水聲。

斯伯倫進來扶住他，被他的樣子吓到。對方張嘴沒說出話來，默默替他關小水流。

米諾反複用冷水洗自己的臉，勉強緩過勁來。他關掉水龍頭，轉頭看見斯伯倫，發現對方臉上難得地出現無措。

他扶着洗手台喘息，緩慢地起身，看向鏡子。鏡子裡的他頭發濕透，濕發胡亂地貼在額頭上，臉上也都是水珠，眼睛通紅，嘴唇泛白，脖子上還有一道新鮮的傷口。

看起來像是哭過，非常凄慘，怪不得斯伯倫不敢說話。斯伯倫給他遞毛巾，他接過擦幹自己的臉。

對方非要拍照，害得他這麼難受，他心裡不可能沒有氣。米諾拉住斯伯倫的手臂，賭氣道：“我好了，繼續拍吧。”

“不拍了。”斯伯倫抱住他，讓他坐到洗手台上，自己半跪在他面前，手放在他的膝蓋上，仰頭望着他，真誠道，“對不起，我錯了。”

對方擺出這副架勢，米諾不好意思再罵對方。他從洗手台下去，一言不發地回客廳。

斯伯倫迅速地收起照相機，放到他看不見的地方，虛扶着他，輕聲問道:“還難受嗎？”

雖然對方現在态度誠懇，但米諾心裡明白，該拍的照片差不多都拍完了，對方的目的已經達成，才對他讓步。

他不和斯伯倫說話，對方給他端來溫水，帶他回家裡。

米諾刻意回避這段痛苦的回憶，斯伯倫也沒有把照片拿給他看，此事不了了之。

某個節假日的上午，米諾被“砰砰砰”的聲音驚醒。

斯伯倫起床早，此時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看他。米諾翻個身，意識昏沉，耳邊“砰砰砰”的響聲還在繼續，他問斯伯倫：“什麼聲音？”

斯伯倫繞到另一邊，欣賞他的睡顔，理直氣壯道：“不知道。”

米諾閉上眼睛，勉強把手伸出溫暖的被窩，推了斯伯倫一把，催促對方：“你去看看。”

在這種小事上，斯伯倫向來依着他。床前的身影出去，一會兒後噪音消失。米諾睜不開眼睛，很快就要睡着。

“是南姆利絲在砸門。”斯伯倫回來彙報，米諾聽到南姆利絲的名字，瞬間清醒過來。

米諾強迫自己睜開眼，斯伯倫給他拿來衣服，語氣平靜地說：“快套上衣服，他要見你本人。”

光腦上果然有南姆利絲發來的消息，說要給他送抑制劑。他的情熱就在這個月，缺不得抑制劑，南姆利絲大概不放心讓别人轉交，所以親自送來。

他匆忙去見南姆利絲，到場想起頭發沒梳，用手扒拉幾下。南姆利絲站在原地，等他走過去。

最近做得太多，他刻意控制，才讓小腿不打顫。剛從床上爬起來的他還有點迷糊，走路東倒西歪，一個不小心就栽進了斯伯倫懷裡。

斯伯倫扶他站穩，他提起精神，正常地走到南姆利絲身邊。南姆利絲安靜地看着他，米諾摸不透對方的想法。

米諾覺得自己可能表現得太明顯了，和斯伯倫舉止親密，還整個人疲憊發虛，一副事後的樣子。随後他想起自己的脖子裡挂着痕迹和标記，身上的信息素也和平時不一樣。

隻要南姆利絲不是個傻子，就能看出他和斯伯倫的關系。他心虛，沒開口說話，忍不住擔心南姆利絲會怎麼看他。

南姆利絲朝他伸出手，手心裡躺着珍貴的抑制劑，是一支裝着透明液體的針劑，針頭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