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眼光很相近。”唐玉律率先反應過來,面上揚起一個毫無破綻的社交微笑。
賀鏡點頭,臉色卻未能好轉,邁着大步錯身離開。
于明星而言,服裝相當于對外名片,要上綜藝的穿搭則更是不允許糊弄的存在。
一般來說,各公司都會提前打聽好對家的着裝,以防撞衫。
齋團的初舞台是複古風,為此,唐玉律專門配了身應景行頭,從頭到腳沒有一個部位不是擇精甄錄。
他很确信自己沒收到“有人也要這麼搭配”的消息。
“他這是什麼情況?沖你來的?”吉詩棠收起一貫的笑容,目光追随着賀鏡的背影。
内娛偶像行情擺在那。蛋糕就這麼大點,同樣作為偶像男團,日後Medly與STOALS不對付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事。
唐玉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不用在意。
風來将擋,水來土掩。
他大概能猜到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外乎圍繞着引戰、拉踩、營銷...就是不清楚,這是賀鏡公司的授意,還是他本人的主意。
比起這個,接下來的初舞台才是更值得挂心的事。
走進後台,剛好能将藝人們齊聚的坐位看個分明。
盡管之前唐玉律已經出過圈,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依然對STOALS成員不甚熟悉。當下有人進來,也沒往這邊看。
但唐玉律認識他們:綁粉色雙馬尾的以前是小有名氣的童星,穿黑色皮衣那位是嘗試轉行的大網紅,剛進來的妹妹頭是在新羅國差點和自己一同出道的——
“鞏林?”
那位妹妹頭聞聲而望,對上唐玉律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朝唐玉律笑笑,揮手示意。
唐玉律扭頭和隊友們解釋兩聲,便自己小跑過去,坐在鞏林旁邊。
“我就猜到會在這個節目見到你。”鞏林輕聲道,“你跟那個街溜子似的,哪裡有舞台,就上去蹭一下。”
“不不,其實我是來找人的。哪裡有熟人,就上來蹭一下。”
唐玉律開着玩笑,壓低聲音,手指不明顯地劃過手臂:“你看,這一下就被我找到了個已讀不回的熟人。”
“?點我呢?”
“誰已讀不回我點誰。”
早在回國那天,唐玉律便嘗試約鞏林出來見一面。
直到現在,他們聊天框的最新對話依然停在唐玉律的邀請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新羅國時還玩得很好的朋友突然就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明明在此之前,他們幾乎不曾鬧什麼矛盾。
原本還擔心對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但那人的圍博又确實在照常更新。
甚至還幫他宣傳了一波舞台。
唐玉律是真的想不通,太燒腦了,簡直比在鬼鎮的那段經曆還要燒腦。
而鞏林顯然不打算幫他解開這個謎題。他不當謎語人,連借口都不找,一開口便轉移了話題:
“我得提醒你,如果你真的隻是奔着舞台來的,這節目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它已經沒有第一季那麼純粹了。
“内娛純打歌式的節目真沒什麼人看,現在導演組也打算走争議路線。我記得,你不喜歡炒作。”
好樣的。線上已讀不回,線下已讀亂回。
“身在圈中,任何人都無可避免要适應規則。”唐玉律沒再堅持。
“隻要不觸及某些底線,我在炒作這方面就沒有太崇高的原則,更不介意利用規則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
“況且,評委老師們應該還是比較專業的。如果抱着認真學習的念頭,舞台方面怎麼樣也不會毫無收獲吧?”
“是啊...你也是這麼想的。”
唐玉律不知道他在是啊什麼。這人甚至都沒把他的話聽完,前半段說完後,鞏林就已經在出神了。
節目錄制進程很快,他們又來得稍晚了些。這會時間,第一組上場表演的Medley已經全員就位。
賀鏡站在最邊上,氣定神閑,全然看不出方才步履匆匆的樣子。
客觀來說,是一個不好不差的舞台。
但這也正是最糟糕的地方——說它好吧,成員服裝各穿各的,跳得參差不齊,随便一截就是七人七色,像七個solo被逼着表演團結就是力量,結果誰也不服誰,亂七.八糟。
說它不好吧——倒是好聽得一陣一陣的,不至于一無是處。
賀鏡就是這個拖飛機的“陣”。
他力度強勁,台風穩健,全開麥唱跳也絲毫不虛。
本就出衆的濃顔,配上斷層實力,使得他更加耀眼,當之無愧地成為這個舞台最璀璨的金邊。
為什麼是金邊?因為他全程鑲邊。